牵着手有好一段时间了,尤其是两个人现在处于一个陌生的状态。

    沈白舟虽然害怕放开陆折的手,但是握久了怕影响陆折的心情,他不想惹得陆折嫌弃他,觉得他很烦。

    于是,他垂下眼睑掩去他眼睛里的不情愿,目光落在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上,五指以缓慢的速度慢慢松开。

    松开了一点,又顿着不肯动,指尖颤了两下,像是无声息地挣扎着。

    最后,他睫羽轻颤,松开了陆折的手,连着手指都透着一股不舍和低落。

    陆折看着他的犹豫,到最后恋恋不舍的放开,几次都忍不住想说“等等换好衣服,还给你牵”。

    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再牵了,也不能再心软了。

    先不说两个人是陌生人,就身后不远处严棣投过来的目光,要是真听到他说的话,估计得原地爆炸。

    而且,他敢肯定,要是等等再给人牵了手,他大概今晚都收不回自己的手了。

    手得到了解放,陆折转身准备去拉病床边的床帘。

    人刚一动,解放的手再一次被禁锢。

    伴随着沈白舟的声音:“去哪?”

    人话不多,但是寥寥几个字,却透着浓浓的紧张和害怕。

    陆折顿住身形,偏头去看沈白舟。

    坐在床里的青年仰着脸,面容清冷,黑眸直直地望着他,薄唇紧抿着。

    放在其他人眼里高洁在上的神祇,到了他这里,哪怕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单纯的望着他。

    反而成了害怕被他丢弃的姿态。

    只为他一人折去了羽翼的神祇,怎么能叫人不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