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猷川这次的行动不同于上一次。上一次的刺杀,黎猷川多多少少给她交了个底。可这次以巫蛊之术里应外合一说,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日后估摸着也只会告诉她,需要她里应的地方,她再无可能再从黎猷川的口中知道全盘计划的进展。

    他已经开始存疑起防备之心了。

    这时候再把身边的重要之人牵扯进来,并非明智仁义之举。在权力和欲望的漩涡中搅弄风云的人,谁能全身而退?

    一旦入了局,没人逃得掉。

    直到离开的时候,陆朝昭仍在坚持,帮得上的忙,她一定会帮。

    前头有黎猷川的便笺,后面来了瞿清池的密函。黎钰时独自坐在锦霞殿中,将密函纸读过,卷成纸筒,目光落在手上,将它烧了个干净。

    这一次秀林之行,辗转回京,他又有了些新的收获。

    另一件事是,王老五将刺客带在身边,日夜不离地看着,意气相投,竟与他结成了兄弟。

    瞿清池也就糊里糊涂地又多了个便宜兄弟。

    两人将刺客安置在渚江的二哥家中回京之后,王老五誓要将刺客的家眷族人在黎猷川的控制之下救出。

    说归说,做是做。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殿下。”“殿下。”门外阿措知了的迎人作礼声传来。

    人在外面,黎钰时面不改色地掐掉最后一点星火,扇散残余烟线,将炉鼎恢复原状,起身去迎。

    “走。随我来。”甫一进殿,檀越便牵起黎钰时的手向寝殿的方向走。

    不明所以,看了看檀越一身的冠发朝服,黎钰时仍是顺从兼从容地跟着他的脚步,不着痕迹地检查了一下各处窗子。

    “看,”走到书架前,檀越自袖中拿出了与不久前黎钰时曾看过的那只飞鸟图案的暗纹木盒做工一样的木盒。

    只是那只是黑色,这只是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