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遇,光是高一的那个许攸晴,就给他招了前前后后三四波“情敌”的招呼,最近的就是几分钟前那几个高三体育生。

    他太傲、也太独,一副高岭之花谁都高攀不起的样子,再加上看谁都漫不经心的眼神,最能把高中生那种“我即中心”的中二神经刺激地不分场合发作,宛如草原上一言不合就干架的雄狮,他们一举一动都是为了发泄青春期无可宣泄的荷尔蒙。

    八点整,铃声响了第一次。

    单良一路狂奔赶到教室门口,恰好撞上抱着名册和数学教材进来的班主任应君。

    他不像周遇,好学生在校园里总是能够拥有一些特权。但好在今天只是开学第一天,应君瞥了他一眼,让他快点回座位。

    此时的教室不像单良刚来那会儿空旷,多出来的二十多张面孔虽然是新生但并不太新。

    到底是一个年纪的学生,平时早操课间操大会多得是见面的场合,多少有些熟悉。但单良的确已经快要喊不出他们的名字,尤其是迟到一分钟的周遇回来之后,教室依然空了一个人,他死活都想不起那个位置到底是留给谁的……

    周遇和李祺祯的位置就隔了个过道,两人都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方便将座椅往后挪了比其他同学更多的几寸地儿,这样,才能勉强安置好自己那双长腿。

    趁着应君在台上和班长吩咐寝室以及班级卫生安排的时候,李祺祯找了个机会和发小话:“这个时候才来?你不是早就起了?”

    周遇手里握着一只笔,无意识地转、反复转。

    “看到沈稚星了。”

    “啊?沈稚星?”

    李祺祯是知道沈稚星的。

    一中和附中同为省重点,麓州小升初争好苗子,结果一个去了一中、一个去了附中。到了初中,他们在接下来的三年里继续争:

    沈稚星去参加化学竞赛,周遇去就参加物理竞赛。

    等升到高一,这两人参加的竞赛科目居然又神奇调转了过来,就连双方学校论坛都忍不住猜测他俩是不是没商量好,不然就真的能在同一个科目一争高下了。

    为这种良性竞争注入更多传奇色彩的,还是主人公成绩之外的信息。

    比如沈稚星从升小学开始接触击剑,也陆陆续续参加了一些比赛,到了高一,就有省队上门想选他入队做专业运动员。又比如周遇从小到大练琴、且拉得一手极佳的小提琴,别人练琴是为了考级当特长,他练琴就跟练书法一样是一种心性上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