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窸窣的开锁声,铁质小门再次被人拉开,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光亮,陆为霜隐约看清了面前的两个男人,正是在校门口自己遇见过的两位。

    他们将她手脚的捆绳尽数解开,其中一个开口道“虎头哥请你上去,还愣着干嘛,利索点自己走。”

    另一个男人从背后推搡了几下,手趁机在她臀部偷摸了一把,反胃的感觉再次袭来,她下意识的去躲,无奈有些头重脚轻,腿磕在敞开的门沿上,钻心的疼。

    跌跌撞撞的被人带到楼梯口,陆为霜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被关押的地方,正是这栋房子的地下室。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光亮,此刻明晃晃的灯光只是加速了她太阳穴神经的跳动,阵痛着,痉挛着。

    转过一楼内侧的屏风便是餐厅,已经有人陆续在上菜,貌似很丰盛的模样,她无心去看菜式,只感觉白瓷的盘子密密麻麻摆了一桌。而坐在首位的男人已经起身朝自己走过来,她眯着眼睛去看,这个头发半白的男子并不陌生,准确的说,有过几面之缘。

    额前的碎发被人撩开,陆为霜本能的往后躲,虎头张一把扯过她的头发,看到她吃痛的表情愉悦的道“紧张什么,我就是想看清楚一点。”打量半晌,他啧啧开口“就你,值我弟弟一条命外加本市最豪华的酒店,好在哪了?你说谷川......”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是不是这里有问题?”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闻言虎头张面色一冷,手上的力道加大了几分,而后又猛然松手。

    在药物持续作用下的陆为霜本就脚步虚浮,此刻被眼前这个男人一扯一推之间,身体彻底失去平衡,下坠的瞬间,她眼睛晃过高高的椅背,隐约能看见实木餐椅上雕工精良的古典花式。

    当额头磕在棱角分明的椅背上,第一感知却是眩晕,连疼痛都变得迟钝。她用力抓住桌子的边沿,好不容易才撑起身子,指尖触上额角,有粘稠的液体沾在指腹,入眼一片猩红。

    耳边传来那个男人故作慌张的声音“陆小姐怎么这样不小心,我可是答应了川哥保你毫发无伤的。”

    与其说是被扶起来,还不如说是被虎头张强行按在了座位里,他音调都变了,充满嘲讽和嫌弃“吃顿饭也能见了血,坏了我原本好端端的心情。”说完他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筷子大口吃着面前的食物,胃口很好的模样,半晌又含糊的道“陆小姐,吃完饭我有礼物送给你。”

    自打听见这句话,陆为霜的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天知道这个所谓的‘礼物’是怎样的待遇。这些杀人都不眨眼的恶魔,伦理、道德和良知恐怕早就被抛弃的一干二净,此刻的自己除了任人鱼肉以外,全无反抗的余地。

    这顿吃虎头张吃的狼吞虎咽,而陆为霜却呆坐着没有进食一口。

    直到被推进房间,一眼看见正中央的那张大床,她彻底的绝望了。双手被捆绑,她整个人都被吊起来。挣扎和踢打都变得毫无意义,只剩下不停颤抖的身子。

    “陆小姐不要怕,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一边嘀咕着,虎头张拿来两只装饰考究的木盒放在床上。随着其中一个盖子的掀开,长短粗细不一的锥子映入眼帘,他的目光陡然变得迷恋,思考半晌后,他挑了最为纤细的一只木锥自言自语道“我最起初的梦想,是当一名纹身师,不过我可不喜欢激光,那种机械呜呜呜的鸣叫简直就是噪音,配不上‘纹身’这等高雅的艺术。”

    另一只木盒中整齐码放着颜料,渐变的颜色很是绚丽。他准备好所有器具后坐在床上,一把扯过陆为霜乱踢的腿。鞋袜早就被脱掉,虎头张将她的裤子挽到膝盖处,他的掌心里是她赤着的脚,入手滑嫩细腻,再细细打量,这个女孩子也算是极品,否则怎么会入了谷川的眼。

    熟练的取了金属扣套装在木锥的顶端,他介绍道“这是亚热带一种稀有植物的藤茎所制,现在难找的很,让我想想用什么颜色好呢?黑色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