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林林扭扭捏捏地说道,“他倒是说我的画还不错,打磨打磨兴许成得了一根房粱……”

    ——姑娘,那叫“栋梁之才”好不好?

    刘芬喜滋滋地加了一句,“孔教授说:是个可造之材。”

    这几天,她的心情很畅快,有孔教授这么一句话,刘芬这些天一直在心里合计这件事。

    人家老孔可是大学教授,而且脾气臭得远近驰名,他断然不会因为自己男人是个副队长就胡乱夸奖丁林林。

    ——这么说,自家这个女儿,或许真的是值得栽培一下的好材料?

    “不过林林是个女孩子,他又是一个住牛棚的臭老九,他怕人家说闲话。”丁荣给春芽又倒了一杯水,不觉叹了口气。

    春芽眼咕噜一转,“你们是不是傻?阿荣舅,作为一个队干,你应该每天晚上去牛棚跟他们宣传最新政策,丁林林同志一贯积极上进,也陪同你一起去牛棚学习最高指示!”

    丁荣顿时来了精神,“对呀!现在牛棚只有孔教授和刘老财,只要刘老财不说话,谁知道我们学习的是什么?”

    “看看,这世上办法总是会比困难多,不要看到一点小小的困难就放弃嘛!”春芽又抿了一口开水。

    丁荣想了想,又向春芽报告,“川山中学那里,我也帮她报上名了,周校长一听是我闺女,他满口答应了。”

    这么一来,就只欠开学了,眼见事情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春芽很是满意。

    最多还有一年,她要考上广陵的大学,然后好好盯着大侄子把媳妇娶了,再盯着自己的爹郁长庚长大,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她在这里浮想联翩,那边厢,丁林林给她漏了气,“春芽,你让我学这种东西有用吗?学不会岂不是让人笑话我?”

    “人生是你自己的!你管人家想什么?”春芽诧异了,她语重心长说道,

    “没规划的人生叫拼图,有规划的人生才叫蓝图,没目标的人生叫流浪,有目标的人生就叫航行!这其中有着很大的区别,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知道了,这就是你说的:不放弃一点机会,不停止一日努力。”丁林林无奈地说。

    她难道敢告诉春芽,她只不过想做一个裁缝而已,真没什么雄心大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