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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羽可不敢再随意乱看,他老老实实低着头,在游廊里支了小桌,又依次斟了四碗金枝茶摆好。

    背对着窗坐着的裴衡止双眉紧皱,也不知再想些什么。倒是低着头的金羽,一眼就瞧见了他腰间缀着的香囊。

    “爷。”金羽踟蹰。

    自打他加入十二羽,他家小侯爷腰间别说香囊,就是佩玉也极少戴。今却破天荒地缀了香囊。瞧这款式,也不太像是前几日阮姑娘送来的。

    裴衡止斜斜睨了他一眼,“何事?”

    “您这香囊——”金羽才说了半句,身后的木门重新打开,冯小小已经换回了平常的衣裙。

    素净寡淡,连带着她眉眼间原本的艳丽都减了不少。

    裴衡止顿了顿,再想起别院里住着的阮雨霏,几大箱锦衣金饰尚且不嫌多。

    他心底登时又不舒服。

    小兔子朴素成这样,可给他补身子用的全是好药材,饮食上更是没有半分克扣。

    饶是这三年写了些话本,总归是家道中落。她手里又能有几个余钱,裴衡止越想越心疼。

    喝了有平安吉祥寓意的金枝茶,郎君坐在桌前,手下的笔不停,写了好些该添置的物件。

    大到要新换的家具,小到女子的饰物,尤其衣裙。

    行云流水的字迹一顿,裴衡止耳朵先红了一圈,早就在军中听闻,风流时最怕女子衣衫繁琐难解。

    他们说得笼统,他亦是随意听了两句。

    这会子要置办,其余地都可假手于人。只是这女子贴身的物件,却不好直接交代。

    “金羽。”清朗的声线微滞,唤了正在院里劈柴的侍卫。

    稍微擦了擦额上的汗珠,金羽将劈好的柴火堆好,脚步轻快地进了房,“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