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在朝堂上、在人前,装出来的镇定从容,好似在谢珩醒来后看她的一眼里就部崩塌了。

    她想大哭一场,又觉得此时应当是满怀欣喜的笑。

    一时间,情绪复杂地难以分辩,于是便窝在谢珩怀里,静静聆听着他的心跳声。

    醒过来了,真好。

    还能这样抱着他,应当高兴才是。

    温酒心里这样想着,低声同谢珩道:“上朝听政太累了,天天被那些老大臣气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怎么能不瘦?”

    谢珩拥着阿酒,看她小声抱怨着,像个撒娇的小姑娘。

    他又心疼又想笑,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额间,低声道:“谁敢气我家阿酒?我明儿个定要重重罚他!”

    “就等这话呢。”阿酒抬眸看他,眼睛还有些红,唇边却带着笑,“名单我都写好了,等醒了帮我出气。”

    “嗯,这气得出!必须出!”谢珩抱着阿酒,轻轻的晃了晃,“那咱们先吃饱了,成不成?”

    “好。”温酒应了声,当即起身吩咐外头的侍女宫人们去准备膳食,然后又让人把李苍南、青七和那一大帮太医都叫进来。

    自从谢珩昏睡之后,这些人就日以继夜地侯在宫中,一开始众人都还在想方设法地让谢珩醒来。

    一连数日,用尽了各种方法,都未能成功,又见谢珩好似真的只是睡着,身子并无任何异常,这才放弃了在他身上试,一众人聚在偏殿琢磨新法子。

    温酒衣不解带地守着谢珩,同他说话。

    没曾想,他今夜竟然就这样醒了过来。

    用膳是必须的,让那些人挨个过来看诊,也是必不可少的事。

    谢珩坐在榻上,看着阿酒将一应事宜安排妥当,丹凤眼里笑意流转。

    他缓缓起身下榻,牵住了阿酒的手,握在掌中轻轻摩挲着,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