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轻笑着,唤了她一声。

    温酒说:“我在。”

    少年看了她许久,却没有再出声。

    夜色悄然而至,风声疏狂。

    两人在八角亭里相对而坐,对视了半刻,谢珩伸手去拎新的酒坛,温酒却忽的站了起来,问他:“在战场上满手鲜血,可曾有半分畏惧?”

    谢珩顿了一下,“不曾。”

    “帝京城里满城权贵,是鼠辈!”温酒是天生的生意人,逢人便带笑,脾气也是极好的,像这般忍不住想要指天骂地想要把满朝文武都骂上天的时候,两辈子加在一起也是头一回。

    可她看着眼前的少年,眼睛难以自制的酸涩,“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可曾怕过?”

    “不曾。”

    谢珩这次没有半分的犹豫。

    温酒一手撑在石桌上,眉眼万分坚定,“是他们错了!”

    谢珩猛地抬眸,看见少女眉眼认真的看着自己,眼睛里倒映着烛火,有星光在墨色的眼眸里散开,破开重重夜幕,璀璨生辉。

    他失神片刻,忽然笑了,站起来朝她伸出双臂,“阿酒,让长兄抱一抱。”

    温酒愣了愣。

    “那什么……”

    谢珩收回手,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后颈。

    他娘的!

    真的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