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晚膳,疏晚去了一趟祖母院里,没有抹胭脂,显得气色有些不好,祖母自然关心了几句。

    “昨夜做了噩梦,有些想爹爹了。”疏晚勉强笑笑,噩梦是假,却也是真的想爹爹了。

    “晚晚是不是在家里受委屈了,怎么想起爹爹来了?”祖母揉着她的手背,看着心疼不已,这么多个姑娘,最心疼的就是晚晚。

    “没有,家里哪会有人给我委屈受,可能是快到爹爹的生辰了,有些想念,祖母,我想去上泉寺住几日。”疏晚终于道出了目的。

    “那地方清贫的很,你哪里能住的惯?”上泉寺在京郊,也算是京城名寺,香火不差,可是寺庙那地方,香火再好,住的禅房也是冷清的。

    “去寺庙哪里还能要求这样多,就当是去给爹爹祈福了,自我回京,这两三年见过爹爹的次数屈指可数,想为爹爹做些什么。”从前日日都在跟前的人,突然就一年难见一次,疏晚起先整晚都睡不着。

    “那好吧,既然晚晚坚持,那就去,你打算去几日?六月初就是万寿节,可得回来。”

    “去住九日,求个长长久久的盼头,祖母放心,我会及时回来。”

    “好,去吧,带上护卫,莫让旁人冲撞了……”祖母又絮叨了一会,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疏晚从出生起是祖母带着的,带到四岁那年,祖母得回京了,之后就是晚晚时不时回京瞧瞧她,直至晚晚十四岁回到京城,祖孙俩感情一直都很好。

    从祖母院里出来,疏晚还有些罪恶感,觉着不该骗祖母,可为了日后,又不得不这样做,现如今她做的事不能让祖母晓得了忧心。

    快到棠花院的时候,疏晚又转道去了一趟四婶的院子,和四婶打了声招呼,毕竟是去这么久,祖母都答应了,四婶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又叮嘱了两句。

    出来有些晚了,便没有去三嫂院里,明日派人知会一声,三嫂待她好,却又从不多管她的事。

    早两日就在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只带了苏叶和杜若,青黛和白芷留在京城,两人还在筹备开胭脂铺子的事。

    次日一早离开,先去上泉寺走了一个过场,随即留下苏叶和杜若在上泉寺,跟着萧重鉴骑马离开。

    萧重鉴只带了钟旭,三人快马加鞭,又十分低调,萧重鉴可不能随意离开京城,要是被建兴帝晓得,怕是又难安枕。

    疏晚骑上马就像是脱了缰似的,连萧重鉴都有些追不上,在一个岔路口抓住了她的手,“你慢些。”

    “太久没有骑马了,一时忘形,走那条路?”疏晚笑容肆意,比在京城快乐的多,沈疏晚本就应该是马背上的姑娘,而不是困在京城那四四方方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