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般浓重,在那夜幕中轻挂着一轮皎洁圆月,月色默默地倾洒下来,绘出斑斑月影,朦胧隐约。

    在屋顶上,一袭靛蓝色锦衣的身影静静坐着,正仰着头看着那圆月。在那银色的明亮清辉下,这深沉的颜色也被照的很亮,如玉般的侧脸更加精致。放眼望去,那神秘寂静的森林也比不上这优雅的身影吸引人的目光。

    祁泽看着空中的圆月,眼眸是如往常的平静。

    方家的事情也算是过去了,但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她为什么会去管方家的事?是因为郑慎的交代,还是因为苏菀青,那个可悲一生的女子?

    就像孟言锡问的那样,她不知道她究竟在执着些什么,或许是因为苏菀青有着与她一样的命运,让她感同身受。

    让她明白苏菀青内心中那不被人理解的苦,所以起了恻隐之心吧。只是她做的这一切也没有救回她,该走的终究还是走了。

    “韶仪。”

    就在祁泽思虑时,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传来。

    许思衡在屋檐下长身玉立,笑着抬头看向祁泽。

    “容与。”祁泽有些呆愣地看着许思衡,不由出声念道。

    许思衡笑着提起手中的几个小酒坛,“要喝酒吗?”

    祁泽盯着那几个小酒坛,半晌后点了点头。

    许思衡从旁边支起的木梯子爬到屋顶,坐在了祁泽身旁,把其中一个酒坛递给祁泽。

    “给,我知道韶仪不善饮酒。所以我拿来的只是普通的米酒,酒劲并不大。”

    祁泽闻言就打开了小酒坛,从里面传出了一丝醇厚米香,味道清淡,确实是酒劲并不大的米酒。

    想到反正心情也不是很好,祁泽索性就举起酒坛灌了几口酒,之后就放下酒坛用手背擦了擦嘴角。

    原本是略显粗狂的动作,被祁泽做出来竟衬得格外优雅随性,引人注目,不带一丝粗俗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