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谢天赐房间里找到的一切罪证,都只能作为间接的罪证。而只有最直接的罪证,才难将此案定案。没有什么证据,比找到失窃的官银更加的真实的了。

    打开地窖,一众长陵卫和衙门的捕快衙役都进入到地窖之中,撬开一块块坚冰,一枚枚印着官印的官银从冰块之中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失窃的官银,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陆笙也很高兴,这件案子到了现在终于可以圆满的结局了。

    但是,喜悦并没有在陆笙的心底停留多久。一个个不合理的疑点,仿佛走马灯一般在陆笙的脑海中浮现。

    三百万两多么?很多,是普通百姓根本不敢想象的数字。但是,再多的钱,在有钱人的眼中,无非是数字而已。

    能挣再多的钱,未必有能力花掉这么多的钱。

    从未拥有过钱的人无法理解有钱人是金钱如粪土的态度。但确实就是这样,越是有钱,越不在乎钱,越是不曾拥有,就越是渴望。

    三百万两很多,但谢天赐缺钱么?别说谢天赐,就是霍天也不会在乎。为了三百万两,而冒这么大的风险,这是极为不合理和不值得的。

    但是,谢天赐却这么做了。或者说,眼前的证据证明着谢天赐这么做了。

    在保留的证据之中,有谢天赐的罪证,也有他的请罪表。谢天赐将如何布局,如何安排人手,如何劫持银两都原原本本的写了下来。

    这似乎已经是铁板钉钉,无可争议的事实。

    但是,这一切太反常了,一切又太完美了,完美的就像是一幅画,一场戏,一个动人的故事。

    看到陆笙愁眉不展,沈凌打趣的推了推陆笙,“官银找到了,还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干嘛?这么严肃活着累不累?”

    “累!但这件案子却还没有完!”陆笙轻轻的揉了揉眉间,“走吧,我们出去。”

    说着,陆笙自顾的走出冰窖。身后的沈凌茫然的看着陆笙的背影,“还没完?案子不都部水落石出了么?”

    嘴里虽然嘀咕着,但还是跟了上去。一行人再次回到长陵公主的房间,两人依旧保持着相爱相杀的一幕。

    陆笙静静的看着两人,又看了看地上的血迹。

    脑海中浮现的却不再是之前想象中两人同归于尽的一幕,而是谢天赐被人一剑贯喉,而他,却连碰到对方衣角都办不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