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尝了一口自己的,温热的口感,并不烫。

    看来女孩没有体会过饥饿到无论冷热都要吃下去的时候。

    “你是猫舌头。”库洛洛找到了一个词。

    女孩瞪了他一眼,吐出来的舌头发红。

    她像是急待修理舌头零件的人偶,拿起放在旁边的水杯。

    库洛洛看她将杯子放到嘴边,这回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才缓慢地吞下去。

    好烫,我让冰凉的水泡着舌头,试图想象自己浸泡在夏日的泳池里。

    离开实验室后,我比从前想得要多一些,好像某一天我真的可以重新获得全部的自由似的。

    午后一点,工作又开始了。

    傍晚有两小时的休息时间,之后是从七点到九点。

    森鸥外有着奇怪的偏执,坚持我们还在长身体,要十点熄灯,准时上床。

    这样的日子,日复一日。一周过去,时间走得很慢,也走得很快。

    库洛洛一直在我的身边,寸步不离。

    他和士兵们相处得很好,或许好得过头了,连谁家有几个孩子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也对航母内的关系了如指掌。

    可能是他读完了带来的书,没事可做。晚上熄灯后,他总要和我说他听来的见闻,我朝他比了个大大的叉,但他不肯闭嘴。

    “舰艇的布局,人员的分布,安全出口,”他说:“还有某些重要人物的欣喜,你最好也了解一下。”

    我还有事要做,他却滔滔不绝。最后我只能用枕头压住自己的脑袋。

    早晨醒来时,我的睡姿倒转了一百八十度方向,脚下有一个枕头,脑袋下也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