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站起身,风一阵躲回了房车上,把副导演吓了一跳。

    见钟离没事人一样在看着监视器,副导演忍不住出声提醒:“江楚姐好像有情绪了,她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儿,可能不太喜欢这种白发的造型吧。”

    “她是演员,扮丑扮动物扮什么都是本分。让梳化把她假发下了,拍下面的戏。”钟离照常下达指令。

    副导演听了,去喊负责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又通知到梳化人员,谁知道梳化组竟然起了争执。

    传到钟离耳朵里的就是:

    佩佩姐说,早上谁给江楚接的白发谁去拆。谁知道,问了一圈,都说没人给江楚接过头发。

    钟离奇怪:“江楚的造型不是佩佩姐自己做的吗?她倒是偷懒,交给下面小孩来做了?”

    “没有!佩佩姐说,她今天到的时候江楚头发已经接好了,而且很自然,她就没多说,直接给做了造型!”

    钟离察觉出不对劲,走出片场,去到江楚的房车边,见她的助理和保镖,全都站在车外。穆兰正遛狗回来,碰到他,马上上前质问:“你骂江楚了?”

    “没有,她怎么了?”

    “不知道,上车以后就把自己锁在后面的小房间里。”

    钟离便独自进了房车,走到后部,敲门:“江楚,是我。”

    几秒后,开锁的声音,房车里的那扇小门打开,门后露出江楚的半张脸,若无其事地问:“导演,有什么事?”

    “我来给你剪头发。”

    “啊?”

    “你自己剪坏,可就不连戏了。”钟离一步跨进了门缝里,江楚手上果然拿着剪刀。

    他伸手,她略带哀怨的眼神,看得他心里不是滋味。索性不去看了,一把拿过来,说:坐。

    江楚侧坐在车尾的床边,钟离站在她身后,个头高,几乎都要碰到车顶。他低着头,用梳子把她头发分开,将那些银发一根根细细挑出来,小心地从发根部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