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叹息一声,道:“生死有命,哪是朕说的清楚的。昭元,你需知晓,霍子理与你年纪相仿,又、咳咳……又年少有为,可堪大用,实是良人。你有何不满意?”

    昭元倔强地不愿听从。

    自她记事起,父皇身体就不好,近年来更是连月卧病。但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父皇会崩逝。这一日来得如此突然。

    今天一席话,其中暗示的意义,让她胆寒。

    父皇是不是,已知大限将至?

    答案呼之欲出,昭元下意识逃避,:“父皇会痊愈的,您不要再费心操劳我的事了,保重龙体要紧。”

    皇帝喘着气,一语不发。

    王常侍适时插话:“圣人,喝药吧?”

    昭元把目光投向药碗,王常侍面露恳求,道:“公主,你劝劝圣人。圣人不愿喝药,一睁眼就宣你来说话。可太医交代过,这药一定要用。”

    昭元转头:“父皇。”

    皇帝默许,王常侍欢喜地立刻端起药碗。

    一碗药喝下,皇帝面上的青白褪去不少,脸色比方才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这平安方,”皇帝指着药碗里的残渣,道,“确实有奇效。”

    王常侍跟着夸赞:“不愧是出自杏林圣手,能妙手回春。”

    昭元脸上露出笑意:“既然知道有奇效,您刚刚还不——”

    话未说完,皇帝又偏头咳了两声。

    “……”昭元悻悻把话接完:“还不喝。这次肯定也是有惊无险。”她坚定道。

    皇帝哑然失笑,重提刚才的话题:“昭元,你与霍子理也算少有情谊。难道没有半分慕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