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临似乎不大高兴。

    此时,顾南佳身心俱疲,哪里还有心思与他多费口舌?

    她走到他面前,福了福身道:“夫君,妾身忙了一天,回来得晚,请勿怪。”随即,没回头看他,就走入房中。

    “忙了一天?是在铺子里忙了一天吗?”陆长临跟在她后面,语气故意加重,“我不是跟你说过,生意上的事你不必事无巨细,我也会抽空帮你。哪怕是第一天,你也没必要在铺子里待一整天。”

    顾南佳是忙了一天,可只有半天是在铺子里忙。她没办法反驳陆长临的话。

    这个讨厌的陆长临,不知他是吃错了什么药,突然要这般为难她。

    顾南佳心中不悦,想好好演戏伪装,可性格难改变,她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爱好。

    再加上她确实是累了,就更不想费心思去跟陆长临解释了。

    顾南佳走到卧房中间,回过身道:“妾身愚钝,不知道夫君因何生怒,反正妾身自问问心无愧。”

    陆长临原本就没生怒,但见她迟迟不肯说出今日在铺子里遇到的事,他心中多少有点失落。

    夫妻相处,最忌隐瞒,她对他隐瞒的事太多了。

    身份方面,他倒能理解,她是怕招来杀身之祸,因何想做生意,她不愿说,他也随她了,然而铺子开张第一天,她遇到了突发的状况,也不肯与他透露。

    陆长临没有办法再说服自己了,她口口声声喊他“夫君”,可是在她心底,应是不曾把他当作夫婿的。

    今夜,他本来想也向她坦白一些事的,礼物都准备好了。

    此事难以强求,他除了暗自失落,也不能怪她什么。

    “罢了,既然梅儿诚心隐瞒,我亦不便强求。我去书房,你先就寝吧!”陆长临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

    关门利动作索,一点不像有眼疾。

    忽然间,顾南佳却想到另一层:也许他已习惯了眼疾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