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萧赜有些窘迫,他拎起茶壶,往自己跟前的茶盏里添了茶水,谢徵闻言付之一笑,直言“依我看,殿下今日是来索要东西的。”

    萧赜愣了一下,谢徵侧首看向门外,唤“玉枝!”紧接着便见玉枝捧着一把剑走进来,谢徵给她使了个眼色,她便直接将剑放在了萧赜面前,而萧赜此时已然怔住,谢徵说道“其实殿下若要找德音,便像今日这般,从侯府正门光明正大的进来便是了,不必假扮成刺客深夜到访。”

    “你都知道了?”

    “原本是不知道的,如今知道了,”谢徵眼中带笑,佯装是套萧赜的话才得知刺客是他,萧赜深信不疑,谢徵看了眼他被衣袖遮住的手腕,问“殿下手腕上的伤势如何?”

    如此关切,轻声细语,竟很是温柔,听罢只觉得酥软入骨,萧赜心头一荡,握住带着齿痕的手腕转了转,笑道“无妨。”

    谢徵佯装心怀歉疚,微微低下头,莞尔一笑,言道“我也是一时情急,这才伤了殿下,何况,我原也不知那刺客就是殿下,若是知道,下嘴便不会如此重了。”

    萧赜一愣,“言外之意,你即便知道是孤,也会下嘴狠咬一口?”

    谢徵莞尔一笑,“危急关头,自是保命要紧。”

    萧赜被她这样的耿直逗笑,却又认真起来,坦言“其实孤昨晚,真的没有恶意的。”

    “我知道,殿下一是为了试探我究竟是不是谢大司马,二是为了打探我的底细,”谢徵言至此,忽的美目一转,带着一丝戏弄与挑衅的说“殿下…怀疑我是武陵王和临川王派来的,对么?”

    谢徵如此一说,萧赜便愈发看不透她了,索性开门见山的问“那你究竟是谁?”

    “我就是谢徵啊,仅此而已。”

    话音落,萧赜沉默,谢徵看着他,心下思量着,前些日子玉枝塞在他马鞍里的那个锦囊,莫非他没有看到?也罢,他本已暗中调兵埋伏在建康,十分的谨慎小心,自也无需她再提醒了。

    谢徵打破沉寂,问起了那把剑,“这把剑,对殿下似乎很重要?”

    萧赜拿起剑,紧紧握着,似乎极是珍爱,“这是阳侯赠予孤的,”他不再避讳,如实说了。

    谢徵闻之似笑非笑,言道“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谢大司马虽为女子,然少年出仕,身经百战,亦当如此,可惜,她没有战死沙场,却死在陛下的猜忌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