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纪南星竟失眠了。按理说这几日接连狂奔赶路,她已经疲惫不堪,本该倒头就睡的,但她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想到“神勇”的裴逸被她骑在身下、面sEcHa0红、手软脚软的场面。

    三更刚过,纪南星彻底睡不着了,翻身穿衣下床,拎起自己随身的小药箱就出了门。

    裴逸的房间好找,肖成就蜷在他门口,抱膝睡成一团,呼噜打得震天响,纪南星推了他好几次他才醒过来。

    “晚上你家将军吃药了吗?”纪南星故作正经问。

    “吃了。”肖成抬头r0u着眼睛,“每晚都得吃,不然腿疼睡不着。”

    是因为腿疼睡不着,还是因为别的什么闹得睡不着,可不好说。

    纪南星点头又问:“你怎么睡这儿?”

    肖成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快挤出来了,“这客栈太抠了,想加个榻都不行……非要我单住一间,那我怎么放心……”

    纪南星指指走廊尽头自己的房间,“你去我那屋睡吧。”

    肖成爬起来就走,压根不打算问纪南星要g嘛。

    纪南星进门口便点着了油灯,坐在裴逸床边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

    凉州出来前她给裴逸配了许多安神药丸,这药丸的药效有多强,她再清楚不过。

    不管身上多难受,这药都能让他一夜都醒不过来,即便q1NgyU发作,也只当是个春梦,做完就罢了。

    此刻裴逸侧身躺着,人蜷成一只瘦瘦虾米,一动不动,乖巧极了,看得她原本想暴揍他的那几分心情也没了。

    他右手紧紧握拳,攥着什么东西,她伸手想去掰开他的手指,但他在梦中不安地皱眉,又攥紧了三分。

    她伏到他耳边,轻声说:“停云,是我。”

    裴逸人僵了僵,随即松了手。

    她把他手心里那样软软的东西抠出来,原来是她前几天愤而摔在他身上那朵白sE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