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淡淡扫了一眼油纸伞,并未伸手去接:“是殿下使你送来的?”

    握瑾递出的手一僵,吞吞吐吐道:“自、自是殿下的旨意……”

    “我无需你同情,”沈辞看着握瑾,目光是洞悉一切的清明,冷声道,“殿下才是你的主子,你需听从的,亦是殿下,而非我。”

    握瑾面容上,存着谎言被人一眼看穿的羞恼:“我……我没有……”

    沈辞别过头,恰面对着高耸巍峨的惊云楼,目不斜视地断言道:“你念我三番四次舍命救主,却遭如此对待,便为我打抱不平。”

    “却殊不知——”

    “你的仁善,却在害我。”

    握瑾咬唇,窝火地跺了跺脚,恨恨撂下一句:“我今儿才算见了,什么叫做狗咬吕洞宾!”

    她分明只是好心好意欲帮沈辞一把,怎的便成了害他!

    真是不识好人心!

    灼华阁正堂中,姬姝浅啜了一口姜汤,又拿绣帕压去嘴角残渍,抬起眼皮瞧踏着霏雪归来的握瑾,轻描淡写地问:“回来了?”

    握瑾踌躇着滞了脚步,扒拉着门沿迟迟不敢入内:“……殿下,奴婢……”

    殿下虽未曾盘问她去向,她却无端觉着,殿下应是心知肚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