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溪缠着尖端,在昏暗的楼梯口之中蔓延开来,开满了殷红色的、铁锈般的花。

    周染轻轻转着纸杯,又重新灌了一口清水,将喉咙中的苦涩压下,直到水杯干涸、倒影消褪。

    岳明立与岳墨,他们父女关系很好,很自然、很融洽……不像自己。

    纸杯被压成了扁扁的一片,边缘被摩挲地泛起皱来,揉得望不出原先形状。

    周染这才回过神,将纸杯扔进回收桶中,准备走出休息室。谁知道手刚放上门把,却被另一个人从外面打开了。

    两人措不及防地撞了个照面。

    陆悦抱着个巨大的保温袋,微微睁大眼睛,笑容僵硬:“啊,周染。”

    周染没说话,只是侧身为她让开位置,可能是陆悦的错觉,对方感觉比平时更为沉默了些。

    “你在这刚好,我找你好久了。”陆悦面不改色,只口不提自己方才偷偷跟过来的事实,将保温袋搁置在桌面上。

    她转头望向周染,冲对方粲然笑了笑,拉开保温袋说道:“吃午饭了没?给你带了乌鸡汤。”

    周染稍有惊讶:“…给我?”

    “确切来说,是周阿姨放心不下与我母亲说了,然后母亲让我家做饭的钟阿姨熬的乌鸡汤,最后差使我送过来。”

    陆悦一长串不带停的,迅速解释完前应后果,最后下结论:“我就是个跑腿的。”

    她拽着周染在休息室中坐下,轻车熟路地拉开保温袋,勺出一碗深色的汤泽来,与勺子一同递给了周染。

    “尝尝味道?”

    陆悦笑着说道。

    “虽然我不会做菜,但钟阿姨做菜很厉害,”陆悦半托着下颌,笑盈盈说,“我们三个就是吃她菜长大的。”

    浓浓的香味飘散开来,瓷勺敲击着碗边,叮哐作响,周染垂下头,轻声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