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钱不明所以,见薛崇没像往常一样牵着搂着盛娆,迟钝地察觉到不妙,连忙赔着笑朝盛娆行礼,小跑着带人进了府。

    薛崇持着灯笼走在盛娆身侧,心里蹦豆子一样冒出一串又一串话,却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他也知自己过分,就没有他这么怂的……

    他所依仗的无非是她就事论事,懒得计较,但怎么就不想想万一她想计较了呢……

    薛崇心里越发没底,眼神借着夜色的遮挡,尽数落在盛娆侧脸上,百爪挠心地想瞧出点什么。

    他忍不住晃了晃灯笼,妄想引起盛娆的注意,然盛娆连眼神都没动。

    薛崇没了辙,想着想着眼神渐渐地飘了,月光下的盛娆仿佛是蟾宫里走出的女皇,雍容高华,傲而清贵。

    他到底是拒绝了什么啊,他还是个男人?

    薛崇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打击,本就乱糟糟的思绪更乱了,神飞九天一般,压根没注意到脚下的路。

    他只觉得脚下一滑,惊回魂时已经晚了,脑里空白地趔趄了下,踉跄了几步跌在园子里的小溪中。

    幸好他最后关头撑住了身体,没有太过于狼狈。

    精致的灯笼浸了水,明亮的烛火忽明忽暗,在一阵风拂过后,悄然熄灭。

    薛崇单膝跪在溪水中,清凉的溪水没过手腕,水面处的肌肤冷热交替,让他懵懵的脑子活泛了起来。

    他撑起身体,傻了眼地看着他脚滑的地方,怎么都不肯相信他能走神到这个地步。

    尤其是在她面前……

    这可真是……抬不起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