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娆斜倚在软榻上,轻飘地道:“临时起意,找两个人来弹首曲子。”

    舒礼莫名其妙,恭敬地应了,不多时就领了两个青衣公子进来,两人一个抱琴,一个抱瑟,容貌皆出尘。

    盛娆挨个打量了会,点了首《金陵春》,裹着毯子躺下,阖眸养神。

    雅间里门窗全关,隔绝了外头的声音,熏炉里燃着雅致的沉香,烟气袅袅而上。

    舒缓轻柔的乐声萦绕在耳边,仿佛描绘了一幅细腻的江南早春图,画舫游廊,风光无尽。

    盛娆心思过重,精神不济,一躺下就困顿得睁不开眼,却又睡不着。

    她浅眠了不知道多久,一只手忽然托起了她的头,继而腰被人揽着,整个人都被抱了起来。

    很快身下就多了具温热的身体,硬邦邦的,宽阔而舒坦。

    盛娆稍稍睁开了点眼睛,还没看清什么就被捂住了,耳畔响起声低语:“睡吧。”

    盛娆想说什么,却浑然生不起反抗,脑里纷杂的思绪渐渐宁静,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睁眼时雅间里已经点了蜡烛,两个弹奏曲子的人不知所踪,连姜荷都不在。

    她才动了动身子,脸颊就被轻轻抚了上,薛崇的拇指按在她太阳穴上,浅浅地揉着。

    “醒了?”

    盛娆借着他的力气起身,靠在他怀里缓了缓神,睁眼时眸里一片清明。

    “少将军何时来的?”

    薛崇倒了杯茶给她润嗓,卷去她唇上的水渍才道:“你刚来不久就来了。”

    “哦——”

    “我留在怡清楼里的人传信说你来了,没有让人作陪,我就来了,要不然哪会没有眼力见地打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