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讨厌自己,那会儿的霍泷骄傲得都快上天了,还时不时暴揍那些当面出言不逊的同门。

    顾霄心中轻叹一声,忍不住搓了搓少年后颈的绒毛。

    “知道了。”他道,“我去煎药。”

    霍泷这才安下心,放开了他的手。

    顾霄轻轻合拢木门,抬头时,看到了坐在屋檐上的乐鹿。

    锦衣华服的小少年翘着腿仰面躺倒,嘴里衔着根草叶,看不清表情。

    “你和步承弼根本不像。”他懒散地开口道,“你那混账爹属实讨厌,但我恨不起来你。”

    顾霄道:“我正要找你。”

    “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了。”乐鹿仍旧躺着,驱赶猫崽一般撩了撩手,“本来也不是没你不行。”

    对于自己临时毁约,顾霄稍有愧疚,于是向他行了一礼。但房内还有师弟等着,他不便多言,就先去煎药了。

    乐鹿一人在房顶上仰望高远的苍天。

    “这儿的风水真养人。”他似是自言自语道,“看看别人的师兄,步承弼,再看看你……啧。”

    他皱着眉头,半晌才翻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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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照料霍泷,也为了安他的心,顾霄在数日之内对师弟寸步不离。任是霍泷怎么跳脚着要求他去参赛,顾霄都不动如山,守在木屋里陪他静心休养。

    与众人所料相同,一名宣宗弟子拿到了元婴期的魁首,然后在化神期比武台上没坚持半柱香的时间,便被击下台去。

    化神期的斗法与之前的小打小闹截然不同,动辄移山裂地,大部分门派无法主持仙盟大比,也是承载不了化神期修士破坏力的原因。

    因而,水惊蛰早已提前和玃如协商好,在开赛之时启动隔离观赛者和斗法者的防御屏障。这样一来,任是普通化神修士的全力轰击,也无法击碎这层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