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藏趴在矮桌上,双手忍不住撕扯自己棕黑色的头发。

    ‘不学做别人就要死了。’

    他正处在一间和洋结合的、奇妙的屋内,看装修,设计者原先恐怕是想做西式的、现代化平层,于是屋内有巨大的正面海洋的落地窗,有高桌吧台酒凳,可住在这里的人实在是太随心所欲了,他搬来了被炉,榻榻米上才会出现的蒲团,维纳斯的小像,西欧的座钟,没有鸟的金灿灿的鸟笼。

    和与洋的成分达成了完美的和谐统一,他们相互融合,却又相互独立。

    叶藏是两周以前来到这栋房屋内的。

    两周前。

    他跪在地上,手指痉挛、抽搐。

    ‘这种手铐,甚至不需要一根钢丝,如果想要逃脱的话,十几秒,不,几秒就能打开。’

    “原来如此。”

    太宰治装模作样地看着他:“你也会开手铐吗?”他像个孩子似的拍手,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之物,“那连开锁也很精通了?”

    从他形状完美的、秀丽的双唇中突出恶魔似的话语,那话就像是利刃一样,穿透了叶藏的心脏、灵魂。

    “看来不仅仅是身体,连智慧都一并继承了。”太宰半蹲下来,像是摸小狗毛是的揉搓叶藏蓬松的头发,可他眼睛大睁着,嘴角是上扬的,眼底却没有笑意。

    “你到底是怎样成为我的,大庭叶藏先生?”

    他变戏法似的从他兜里摸出了叶藏新的身份证。

    “大庭叶藏,真是了不起的气派名字,充满了新气象——”

    “跟你一点都不搭,阿叶。”

    没有谁带给叶藏的恐惧来的比太宰治更深,他难以想象,自己甚至还没有开始表演,就被看透了,连最深的想要隐藏的秘密也无从遁形,更何况太宰这个人,他是没有温柔可言的,毫不犹豫地戳穿了他。

    “不,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