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微微昂起了头.仿佛在思考.但好像沒结果.这个问題他也问过自己好多遍了.和这一次思考的结果一样.沒结果.

    “我如果说‘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在敷衍你.”

    她想了想.回道:“不会.”

    就像妈妈和死党刘艳红都极力希望她选择裘岩.她也认为相比萧天.其实裘岩更会是一个几近完美的丈夫.但她偏偏一根筋地就是要爱萧天.至于原因.说起來好象是因为她先遇上萧天又先爱上了萧天.但其实真实原因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就在她以为这个问題就这么要过去了时.萧天突然又加了一句:“或许.是因为她太好了吧.”

    她一时之间沒反应过來这个答案是什么意思.只是很快她想起了“颜”秋冬新装发布会那个夜晚裘岩对她说过的话:“难道我的好在你这里反倒成了我的不好了么.”

    她靠在萧天的怀中.在心中把裘岩的话重复了好几遍.仔细咀嚼的品味着.然后她想她有些懂萧天的话和他对欧阳晴的复杂情感了.

    他搂着她左肩的左手在她的肩头轻轻地不断地摩挲着.那里不再是光滑的皮肤.因为他曾经的重咬和故意的舔舐而变得微微有些凹凸不平.这样的伤痕若不轻过特别的处理在身体上就是一生的印记.

    爱情需要理智的不理智.只有现在他怀里的这个女人可以一再地摧毁他用理智构建起來的冷静.又一再地的引动他不理智的疯狂.一再地勾起他压制又压制的渴望.不仅來自身体的渴望.更有來自心灵深处的爱与被爱的渴望.

    他的确因为林宛云而对采月有着异于常人的情愫.但更因为他和她本质上是同一类人.都是带着偏执的要强、包裹着坚强外壳的脆弱、因为极度的不安全感而神经质、自欺欺人的彷徨.还有.常人难及的超越死亡和痛苦的勇气.或者说是固执.

    她的固执.那种死都不肯妥协的美丽的固执.连她自己都还未完全意识到的固执.

    所以他们总是不断地自伤、又彼此伤害.可是也单单只有彼此才能为对方疗伤.

    “爱我.狠狠地爱我.”他突然低低地念了一句.却并沒有看着她.

    她身体微微僵了一下.奇怪地扭头看向他.他微微低着头.双眼看着浴缸中平静的水面.他的侧脸从來都让她更加地迷恋.少了几分妖孽的美.却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味道.

    “爱我.狠狠地.”他再次低低地说了一句.还是沒有看着她.还是只看着那平静的浴缸水面.

    这是带着命令口吻的哀求.他做不到看着她的眼睛发出这样的哀求.他想她会明白.也只有她能明白.

    她一个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刚刚他自己掐灭的火.现在他却要求她再次点燃.

    他缓缓抬起头來看向她.她在他眼中看到了平静下面渴望暴发的风暴、冷静后面搅缠的哀痛.还有寂寞深处无人能知的寂寥.更有男人放下自尊后的无助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