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蛋”是陈桦的小名,“三嫂”就是陈桦他妈。

    陈桂香欲言又止,皱着眉不说,愈发勾起了钱春花的好奇心。

    “我觉得……我觉得是宁心。”陈桂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跟蠢货说话就是这一点不好,非要你明明白白指出来。

    “什么?!”钱春花霍地站起来,在屋里转了几圈,震惊之余,竟然觉得陈桂香说得太对了,周依跟陈桦好过,没必要把他往牢里整,就是那个宁心,非盯着陈桦,要他坐牢,她一个外人掺和这个干什么?

    “香啊,你有证据吗?要是有的话,咱们得救救土蛋和三嫂啊!不能让外地人欺负了咱们村里人啊!”

    陈桂香觉得时机成熟,是时候把宁心怀孕的事情抖搂出来了,她跟钱春花这么说,是因为她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她掌握的信息更多,知道宁心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布这么一个“局”。

    一个女知青打了孩子高考回城了,另一个也这么干,大家就不会太苛责后面那个了,更何况,她说不定已经趁着给周依假办手续,已经把自己的手续办齐了,等风头过去,她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孩子打了,谁都看不出来,她还能光明正大地嫁给蒋楠。

    陈桂香也算是聪明,只不过没用到正道上,一心想着蒋楠,不自觉地就走了偏门。

    她从床底下摸出来一个布包,交给钱春花,说:“这是我亲眼看着宁心丢出来的药渣子,还有镇上大夫断出来的方子,就是安胎的,我在她们门口守了好几天,周依都没煎过安胎药,煎药的是宁心。”

    钱春花有点懵,怎么又扯到安胎药上了?

    “婶儿,你说,要是怀孕的不是周依,是宁心呢?”

    钱春花感觉这一天她的心就跟荡了个万丈秋千似的,一会儿上天一会儿入地,脑子都不好使了。

    好在这一回陈桂香不卖关子了,直接把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她话音刚落,门外“嘭”地一声,有什么东西落了地。

    两人打开门一看,竟然是陈桦他妈,捂着心口躺在门口,灰白的头发乱糟糟的,一身都是灰土。

    “春花,桂香,你们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土蛋啊!我就说他是个好孩子,不会干这种事,他都是被人陷害了啊!”

    陈、钱二人面面相觑,尬在当地,背后议论别人的事,被撞了个正着。

    不过陈桂香心里隐隐有点开心,这一次,人证物证都在,还有一个浑身是病,动辄要死要活的三婶做急先锋,帮她在前面揭穿宁心的真面目,宁心绝不可能全身而退。等她的名声坏了,传到蒋楠,还有申海蒋家耳朵里,看她还能不能嫁给蒋楠。

    “三婶,您言重了,这是公道,是真理,是我们读书人必须要有的担当,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陈桂香扶起陈桦他妈,钱春花愣了愣,也过来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