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更换陆深经纪人的事情,不管是公司还是他个人,都没有拿出理由,可安悦多么聪明的人,不用多想,也知道,恐怕是这二人出了问题。

    从以前到现在,她挺欣赏许蓁的,不管是能力还是为人,都有种她年轻时的影子,眼看她就这么走了,她是真觉得有些可惜。

    陆深突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很不舒服,不是疼,也不是空,就是一种让他觉得压抑又低落的不适感。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好半天了,也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过了几分钟,又或者是几秒,他抿着嘴偏过头去,“算了。”

    他说。

    这一天陆深的录制状态很差,一句歌来来回回好多遍,都不满意。

    一小时后,制作人皱着眉喊了暂停。

    “陆深,你今天怎么了?调是对了,可你的状态太差了,我们这首歌歌词都是积极向上的,你快把它唱成苦情歌了。”

    “周师兄……对不起。”他懊恼地摘下耳机,从录音棚里出来。

    周期递给他一杯水,“算了,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下,等会儿我们再试试,实在不行,改天再来。”

    陆深一口气灌了半瓶凉水,随后将自己的身体狠狠摔到休息室的沙发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工作、生活,突然就提不起劲了。睡觉也睡不好,总是做噩梦。

    昨晚又做梦了。梦到他初中的时候。

    那时候他妈妈还没出事,那个人……还没有那么吓人。不记得具体是因为什么了,总之他好像是和别人打了架,结果被老师告到了家里。

    那天他带着伤一回家,就被那个人怒气冲冲地拎到了阁楼里。那个阁楼在四楼,没有灯甚至没有板凳,光秃秃的地板,四周严丝合缝,连扇窗户都没有。

    他小时候是很怕这个地方的,即使他认了错,也要第二天才能被放出去。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整整一夜,那是他小时候最害怕的东西。

    可偏偏那一次不知为什么,被关进去的时侯他依然很害怕,可他就像走火入魔一般,突然就不想认错了,害怕的时候就咬着自己的胳膊,再痛也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