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行不义必必必。”

    风禾傻愣愣的纠正道:“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小杨柳:“……对,必自毙。”

    场面很热闹,卫燕思看戏般欣赏她们扯皮,看够了才漫不经心地打个小小的呵欠,微一抬手,派出春来代表她发言。

    春来学的就是皇家狗腿那一套,处理起这样的事体游刃有余,理了理衣裳道:“得亏这里是侯府,要是发生在宫里,哪怕是娘娘,也是送要去慎行司走一遭的。”

    慎行司威名远扬,等同鬼门关,柳二娘大惊失色,却仍在颠倒黑白:“奴身的确听闻清慧县主请了一位神秘的客人来府上,也是为了这个家好,才求侯爷来瞧一瞧的。”

    她像是有许多张面皮,此刻变得娇柔怯弱,眼眶饱含泪水,肩膀一耸一耸的,甚是楚楚可怜。

    春来在宫里见识过诸多的勾心斗角、口蜜腹剑,哪怕十恶不赦刁奴也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种款式的对手稀奇的很,绝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

    他对风禾道:“慎行司的规矩,刁奴挑唆怪不到主子头上,就把司马妈妈煽风点火的舌头割了吧?”

    风禾出了名的行动派,真就拔了剑。

    司马妈妈吓出一身冷汗,揪住柳二娘的衣袖求她救命,她却岿然不动,但她颈侧暴起的青筋还是暴露她尚不是冷血无情的人。

    嗯,此招有用,风禾尽量演出狰狞,粗暴的捏住司马嬷嬷的下巴,捏开她的嘴,指尖掐进肉里,把脸捏变了形,冰凉的剑尖慢慢往她嘴里伸。

    危亡关头,其余人集体沉默,卫燕思估摸司马妈妈平日的人缘太一般,哪怕一家之主的曲傲也未发一言。

    “归根究底,此乃候爷的家务事朕不好插手,不如由侯爷来割舌头吧!”她拿着折扇在指尖转了一个圈,戏谑的态度,挺有昏君的派头。

    疑惑上过战场的曲傲对一老婆子下不下的去手。

    事实证明,曲傲并不如柳二娘铁石心肠,眼白血丝密布,眼尾肌肉隐隐抽动。

    他握紧风禾递来的长剑,在干热的夏风中取舍良久,五指一松,将剑丢向柳二娘:“你二房的婆子,你来割吧!”

    “……侯爷。”柳二娘哽咽着,她骑虎难下,手腕颤栗着把剑拣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