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席先生,“你以为沈望疯,怎么就看不出他的疯呢?”

    “寿州城外,你与他初见,可不是什么巧合。”

    江宛从容的表情一僵。

    那是她第一次尝到生死一线的紧迫感,余蘅游刃有余地笑着,一面应付刀剑,一面将她从马车底下抓出来,在黑夜中显出一种危险夺目的美,叫人心悸畏惧,又忍不住靠近。

    若说她对余蘅的信任有原因,必然是因为余蘅第一次出现时,当真绝艳。

    “那时候,我知道安阳在寿州城外布置了人手,便给昭王送了信,他当即出了城,”席先生顿了顿,“夫人应该明白……”

    江宛打断他的话:“你为什么给他送信?”

    “承平帝想接你回京,无非是要你做个靶子,我当时……”

    “是想把水搅得再混一些吧,”江宛站起,“他不是好人,席先生,你又是什么好人?”

    席先生哑然。

    江宛:“告辞。”

    她转身离开。

    席先生道:“夫人,你要怀疑的可不仅仅是对手,而是身边的每一个人。”

    可她怎么会没有怀疑过身边的每一个人?

    魏蔺程琥,梨枝桃枝,家里的每一个丫鬟,更别提在郊外如妖孽般神兵天降的余蘅了。

    她知道那是什么滋味,知道那种滋味是多么孤独。

    所以她不想再尝了。

    江宛一脚踢开挡路的小马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