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柠没想到会有担架出来接她,再远点还有病床车在那等着,这排面实在有点大了,她只是想伪装个能跟薄时予回家的小伤而已。

    江原在旁边给她解惑:“没办法,时哥在医院是妥妥的顶流,粉丝太多,一听说他的车过来送病人,估计都争着接你,有这待遇属于正常。”

    沈禾柠视死如归地被送进急诊室,里面几个医生护士见到薄时予,急忙起来规规矩矩站好,薄时予视线落在沈禾柠脚腕上,态度一如往常地温和:“辛苦你们,给她验伤。”

    下一刻沈禾柠就被一群白大褂包围。

    沈禾柠在来的路上为了能装得像点,偷偷捏过脚腕,狠心下了力气,虽然不至于真受伤,但多少也有点肿了,只是肯定逃不过这些专业医生的眼睛。

    她抓着床单,七八个应急计划徘徊不定的时候,急诊室虚掩的门猝然被推开。

    高挑男人拎着西装走进来,姿态散淡,还没等开口对医生说什么病情,眼神先被轮椅上的人勾了过去,继而失笑:“呦,时予,你这种身价的怎么也要值夜班了,圣安医院还真是大手笔。”

    他说完又转向病床上要被围攻的沈禾柠,怔了一下,微妙地收敛了笑意:“妹妹也在,几年不见还真是长大了,差点没认出来,你们俩这是破镜重圆了?”

    沈禾柠认识他,邵家的独子邵延,跟薄时予同龄,算得上真正从小一起长大,两家家世相当,一直联系紧密。

    邵延十来岁就开始换女友,做朋友没得说,但感情上薄情寡义,还天生招人,薄时予向来严禁他靠近她。

    邵延那时候还笑:“你妹控程度疯魔了吧,我还不至于招惹一个小姑娘。”

    现在再见,邵延端得还是那副风流调调,薄时予浅淡抬了抬眸,截断他意味深长打量沈禾柠的眼神。

    邵延多年来深知眼前这位的死穴,其他都好谈,至少表面维持个温雅端方没什么问题,但一旦涉及到沈禾柠,惹了没准儿会死。

    “附近药店都关了,我来给家里的小女朋友取点药,没想到能见着你们,纯属意外,绝对不是闻风过来探什么的。”

    他懒洋洋解释完,又朝急诊室外示意,跟薄时予说:“我看江原领着个女的在外头,估计等你发落吧,那女的快哭死了,嚎着要给咱妹道歉。”

    薄时予直视他,指尖在轮椅扶手上不急不缓地点了两下:“那你就把人叫进来。”

    邵延被他气笑,平时在外面谁见了他不得低低头,只有薄时予不把他当人,跟沈禾柠分开四年多了也毫无进益,只因为他叫了声“咱妹”,就当着这么多人面命令他。

    邵延认输地转身出去,让江原把许棠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