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中塔边境的重新划界,经过征询个人意见,在政府的帮助下,这五个定居在无名山谷的“萨雷阔勒人”终于重返祖国,回归了现代社会。

    事实上,他们常年在荒山中生活,也根本记不清小时候的事,至于他们原来的国籍也没有定论,只能推想他们的“师父”是个中国人。

    他们被接回新疆,从塔什库尔干转到乌鲁木齐,而且政府帮他们找到了合适的渠道,帮他们出售了这些年的财产十几千克的金砂,以及无数块宝石。

    林瑛指着卷宗里的记录说:“他们淘金的时候,经常会捡到一些五颜六色的小石粒。这几个人就把这些小石头收藏起来拿着玩。

    “发现他们的那个无名山谷有条小溪,小溪里没有金砂,但红色、蓝色和绿色的小石头很多,他们除了养羊种青稞,就是在溪水里捡石头消磨时光。

    “后来经过专家鉴定,这些石头里面有红宝石、青晶石、绿松石、蓝宝石、斜镁硅石,还有水晶,数量特别多,卖完这些财产后他们每个人分到了二百一十多万人民币,这还是2004年的事情……”

    “厉害。”我慨叹道。

    “后来呢?后来这些人都去哪里了?他们又跟咱们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呢?”华鬘瞪着眼睛问。

    “后来,政府征得他们同意,把他们安顿了下来,还上了户口,发了身份证。但具体安顿在了什么地方,他们是不是还在一起,报告里面并没有说。”

    “那应该也有知情的人吧?应该有档案记录吧?”我问。

    “办理这事儿的,是部里面的一个老警官,他早就退休了,大前年突然心梗去世了。照理说应该存了档案,但前些年有一批非涉密文件过期销毁了,里面可能就有萨雷阔勒人的安置报告。反正这事儿局长找到了厅长,厅长又找到部里,能查出来的卷宗就这些了,档案里面找不到其他的东西。”

    “这也太扯了吧?一个报告从起草到审批,需要层层领导签字的就没有一个人记得这事?”

    “你想想,快十二年前的事情了,谁记忆力有那么好。你记得自己十二年前的所有经历吗?”林瑛问我。

    我想了想说:“好像记得。”

    “拜托,你那是特殊能力,人脑子这么大,一直存储下去不删除,总有一天会存满吧?”林瑛吐槽道。

    “我的脑子存不满,一千五百年前的事儿都记得。”华鬘毫不顾忌地力挺我。

    “行行行,你们两口子都是超人,每人脑子里都装了超级硬盘成了吧?”林瑛没好气儿地说,“不过,我们把死去这人的信息输入了系统,委托部里有权限的人查询,返回来的结果是他确实叫吕侠,是萨雷阔勒人之一,当时被安顿在了魏阳市。

    “厅长帮着打电话请教了几位当时审批的老领导,老领导有一些印象,他说,这事情当时还有点奇怪,他还过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