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玮色迷心窍看不出来,陶瑾却看得清清楚楚,陆远思方才哪里是笑,那眼神冷的都能冻死人,偏偏陶玮那个没脑子的还上赶着卖蠢。

    陆远思一手握着酒杯,指尖突然用力,小小的酒杯瞬间被弹出去,狠狠地撞在陶玮的肩膀上,他顿时痛呼一声,伴随着酒杯撞在人体山破碎的声音一同响起,巨大的力量让陶玮下意识地往后倒,下一瞬却被陆远思抓住了手腕。

    这一系列事情发生地太快,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陆远思抓着陶玮的手腕猛地一错,只听见咔嚓一声似乎是腕骨断裂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陶玮杀猪般地惨叫。

    “不知是不是这只手碰的盏茗,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便也无需计较许多,这笔账就多谢大公子慷慨相还了。”

    陆远思的声音和他们刚进门时没有多大区别,淹没在陶玮的惨叫之下,盏茗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没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陶瑾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作为对手,陶瑾很清楚这一批盐对陆远思来说有多重要,如此关键的时候,和陶家打好交道几乎是她唯一的出路,而她此举无疑会将陶家得罪彻底。

    就为了一个丫鬟?

    值得吗?

    陶瑾看了一眼明显并不知道陆远思会这么做的盏茗,又把视线放回依旧平静的陆远思身上,忍不住想,她一介女子,真的有这么大的权利吗?

    能让她出来办理盐运之事便足够惊世骇俗,若是她办砸了,就不怕别人怪罪吗?

    陶瑾心情复杂,却和受伤的陶玮没有半点关系,单纯是对陆远思的另眼相看,带着明显的欣赏和惊叹,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这几个人默默无言,陶玮捂着手对陆远思破口大骂,嚷嚷着来人要给陆远思一点厉害瞧瞧,但他们此次就带了两个贴身小厮,正等在房间外面。

    听见陶玮的哀嚎迅速冲了进来,看见这幅景象都惊呆了,盏茗抿了抿嘴,掏出一块帕子给陆远思擦手,一边对陶瑾说:“大公子伤了手,不如先找个大夫好好看看。”

    这是陆远思在为她出气,她也不能粉饰太平,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

    两个小厮看看你看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还是陶瑾发了话,让二人带着陶玮离开,这才对陆远思说:“先前只是我也有所耳闻,我再次替我大哥向姑娘道歉。”

    “不必,该是谁的罪就该是谁来扛,不必旁人代替。”陆远思看着盏茗替自己擦手的动作有些无奈,她倒是还没有到用这种嫌脏似的动作来羞辱陶玮的地步,只不过是一个不长眼的东西罢了,陆远思并不放在心上。

    眼看着陶玮受伤,按理来说陶瑾应该和他一起离开,但陆远思却叫住了他:“小公子,接下来我们该谈谈正事了。”

    这样看来,陆远思特意叫来陶玮,似乎真的是为了教训他一顿,可她这样的动作并不仅仅是她所说的“私事”,这是涉及陶家颜面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