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陆远思听见这种话,一定会怀疑对方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傻子,现在天还没亮,傅承禹几乎从不在这个时候起,这会儿突然来说接自己?

    可陆远思就是色令智昏,她揽住傅承禹的肩膀,又觉得这个动作对他们两的身高来说显得十分诡异,于是换成揽住他的腰,说:“天都还没亮,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这么早起来身体不会不舒服吗?”

    随着天气渐暖,傅承禹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他和陆远思并肩往回走着,问起陆远思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陆远思就说自己已经搞定了,让他不用担心,傅承禹就问:“三哥看上去怎么样?”

    “很正常啊,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吃了瘪。”陆远思瘪瘪嘴,发自内心地觉得不管傅承浚是不是敌人,这一份气度都是值得佩服的,相比来说反倒是太子要稍逊一筹。

    陆远思也不觉得自己这么坑傅承浚有什么不对的,但是看着傅承禹似乎很关心这件事,就有些奇怪地问:“我一直觉得你和傅承浚的关系怪怪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没什么,按照你自己想做的去做吧。”傅承禹握住陆远思的手,他们两个都在室外站了太久,手都是凉的,陆远思想问傅承禹出来多久了,以后不用等她,但是傅承禹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而是说:“其实那天在醉客楼里,三哥有一句话说得对,如果坐上那个位子的那个人不是我,那对我来说,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陆远思的家庭很简单,母亲只有一个侍从,膝下也没有女儿,她是家中的独女,再加上家教严格,对于后院之事并不了解,后来也见过几个皇女相互算计,但却很难理解像傅承浚和傅承禹这样一心想着怎么算计对方,却又相信彼此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见陆远思露皱眉,傅承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理解,我和三哥的年纪相仿,他少年丧母,经常往我母妃宫中跑,彼此便亲近些,但皇位毕竟只有一个,既然我们都想要,那就必定会有人失意。”

    陆远思依旧不能理解,皇权争夺本就是你死我活,怎么还讲究留一条活路呢?

    即便是傅承禹宽和大度,可以保证日后不与傅承浚为难,不对他起疑心,他又怎么能保证傅承浚也是这么想的?

    世事变幻难测,他们就真的不怕日后吗?

    这么想着,陆远思的眉头便皱的更紧,傅承禹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握着她的手更用力了些,陆远思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对自己说了什么!

    傅承禹说既然他们都看上了那个位子!

    这是他第一次在陆远思面前表现出自己的野心,他毫不掩饰地告诉陆远思,自己在等她,因为他对陆远思这一路上的行踪了如指掌,这才是傅承禹的意思。

    陆远思惊讶地看着他,其实她并不在意傅承禹对自己是不是真诚的,因为在陆远思眼中,傅承禹总是弱小珍贵、需要保护的,这样的宝物总该有些自己的秘密,陆远思并不介意他有所隐瞒。

    但是傅承禹今天对她坦诚相待,这简直是一个意外之喜。

    见陆远思终于反应过来,傅承禹的笑更明显了些,他说:“我刚才问三哥的情况,不是担心他,只是有件事情告诉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