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有些痒。

    也不知此刻他看见的是何景象,面容狰狞得很,掐住人颈项就像逮着了杀父仇人的命脉,恨不得使劲将人勒毙,像疯犬那样,上嘴撕咬。

    宁欢悦只觉自己能吸进的气儿越来越少。

    这是得梦见什么,才连睁眼时都恨不得将人除之后快?

    她猜测,这山匪头子大概是有什么不好为外人道的过往,包含他感知不到何为痛楚,也许与此事也息息相关。

    那样的人不是经历过大难,就是曾亲眼见了极其悲痛之事,所以才会连夜里,也日日备受梦魇煎熬,醒来时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在战火不断的这几年来,这样的事已属稀松平常,宁欢悦也不是没见过。

    所以她只是伸手,轻轻拍了下他后背,像给炸毛的野兽顺毛那样,一下又一下,轻轻安抚他情绪,告诉他,自己并不是要暗害于他。

    宁欢悦颈子被掐着,要说话也很艰难。

    但她知道,要稳住对方情绪的话,碰触和声音,两者都是极其有效的法子。

    所以即便难以出声,宁欢悦也还是试着对他说:“……没事啦。”

    说出口的仅仅只有气音,但宁欢悦能清楚感知到,当她说出这话时,扼在她颈上的手略僵了下。

    言渊被那一声“没事”,勾起了曾经的回忆。

    “锵。”

    “锵。”

    兵器相交的声响,犹如回响在耳边。

    男子们的厮杀声,和女眷的哭喊声混在一处。

    言渊被自己的母亲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