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身子一向不好,病恹恹的,不能来就不能来吧。”顾清翊不太在意,很是漫不经心。

    接着。

    临近腊八节的前两天,顾清翊也并未见到沈雪柠来请安。

    他当然也不会去找她。

    只不过,祭祀大典的中心地点设立在明镜湖旁,明日就是祭祀大典,他自然要亲自去验收下。

    明镜湖的冰结的很厚,故而不用担心人走着会掉下去,飘扬的白帆上写着大大的祭字,死白的花圈沿着一路都摆满了,有些渗人,花圈上还挂着招魂的铃铛。

    明镜湖中心摆放着一张大桌子,上面摆了灵位,还有一些供奉的水果,左右各三根红烛。

    敲锣打鼓的,悲凉婉转的唢呐吹着,声音大极了,巴不得永安侯府的每个角落都能听见…

    那一张张冥钱,被启阳道长攥在手里,亲自洒向天空,随风飘曳,飘进了一墙之隔的听雨阁中。

    “侯爷也可以抛一些冥钱,亡者会感觉得到您的真心……”

    顾清翊嗯了声,修长冷白的手指很是好看,朝盛满纸币的箩筐里抓了把,左手负在腰后,右手高高地扬了一把,铜钱款式的冥币随小雪再次飘进了听雨阁。

    他黑眸如点漆,深沉沉地看了眼紧闭院门两日的听雨阁。

    听雨阁。

    沈雪柠雪白如葱削的指尖点了点桌面,看着青玉:“你别捡了,他们一直在扔,你也捡不完。”

    青玉不停弯腰,弯了一上午的腰,不停捡着从院外飘进来的冥币,很是不甘心:“若不捡,夫人您瞧着这些冥币,心里肯定不好受。明日就是您的生辰,就该喜庆的,这些脏东西,我必须扔了!”

    弯腰弯的狠了,青玉一阵抽搐,腰疼的受不住,跌倒在地,脸摔进花圃的泥中…

    福安第一个走去扶住青玉。

    沈雪柠伸去扶她的手只好收回,她的情绪不明显,接近于面无表情,时不时地望着天上飘着的冥币,眼眸如天上小雪一样泛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