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自天然萃取物分离出A纯化物」来说,至少需两周的时间,以「产出HPLC图谱」而言,至少也需一周的时间;光这两件事情,至少就需三周的时间完成,怎麽可能在一天内完成?但她一介菜鸟,如何敢在上班第一天就提出质疑?因此她只能y着头皮做,而结果也毫不意外地,她当然无法产出完整的实验报告。

    「你真的是考进来的吗?怎麽会做不完?」h计不客气地质问。

    之後就是长达一个月地狱的开始。她每天被指派超乎常理的工作量,导致她连午休都还是持续C作实验,内心单纯地想着,或许如此努力,可以作为她无法完成交派任务的合理理由。

    但结果不是如她所预期的那样。

    「你是我带过最弱的新进人员了!」h计毫不留情地批评她。

    她每天早上八点准时在h计的办公室报到,接受不合理的工作量,然後便开始没完没了的实验,在牺牲了午休并加班到晚上八点的结果——是她一件任务都没办法完成。

    隔天早上八点,h计会以各种苛刻的话语责难她,然後继续指派不合理的工作量……如此周而复始,万劫不复。

    是不是我的能力真的有问题?有一天,她忽然浮现起这样的想法。她看着其他人都可以有时间休息、吃点心,午休可以好好地吃饭、睡午觉,更可以五点准时下班。为什麽他们可以,她不行?是不是她的能力真的有问题?她是不是真的是中华制糖有史以来最烂的新人?

    在挤破头的中华制糖招考中,她以高於第二名十多分的状元成绩录取。因此,对於自我的能力,她从来是未加以怀疑的——但经过这一个月无中断的打击,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

    或许我真的不适合这里?当她浮现辞职的念头时,她收到了新训营的提训公文。

    中华制糖在六个月的试用期中,有将近整整一个月规划为「新进人员训练营」。

    新训营,在提训公文上,洋洋洒洒写着目的为训练新进人员职场新知、并了解中华制糖各分公司的业务;但讲白点,新训营其实就是让新进人员可以放松玩乐的一个月。中华制糖因有着悠久历史,因此在全台各地都有一至十个分公司;而新训营就是让新进人员前往分公司拜访,除了可以了解各分公司的业务与营运状况,也是让新进人员去给几个分公司的执行长拜码头。

    她望着手上的公文及训练营安排的课程,忽然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先不要辞职吧,先去看看这个新训营,或许事情会有一些转机也说不定……?

    「喂,启艾吗?我是老孙。」当她结束为期一个月的新训营,隔天早上一踏入办公室、才刚放下包包、还没来得及把椅子坐暖,就接到了人事课长老孙的电话。

    「孙课长您好,请问有什麽事吗?」一早就不寻常地接到人事课长的电话,她战战兢兢地——是的,犹如「惊弓之鸟」般地战战兢兢。报到至今短短两个月的洗礼,她已经从我行我素、在自强号上对周昕璇无礼的小P孩,变得犹如惊弓之鸟。

    「启艾啊,你上礼拜去哪儿了?」老孙粗犷的嗓音,配上他Ai作怪的音调,十分不搭调。

    老孙本名孙晏铭,大家都称呼他为「老孙」。老孙年过五十却仍未娶妻,兴趣是cHa花及跳国标舞,走路时那对翘T总会摇啊摇的;但对b他nVX化的肢T语言,他的嗓音却是十足地雄厚粗犷,如此搭配出颇受欢迎的反差。总之是个喜Ai讲冷笑话,非常不正经、且疑似是gay的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