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奴才马上就去。”贵金赶紧去找浣衣房的人,暗骂浣衣房那群人每次都只留这两人干活,叫他每次都被大少爷逮住,责他安排不当。

    严七知道严荃护着他,但木纯不是严荃手下的人,他自然不会管,于是说道:“大少爷,木纯年纪还小,手冻伤好久了,请大少爷把木纯也带走吧。”

    “哼,借花献佛。”严荃不爽,但也没拒绝,一片雪花蹭过他少年肥的脸颊,痒痒的,冰冰的,“还不快走,本少爷都快被冷死了!”

    严七示意木纯,两人跟上严荃的步伐离开了后院。回到严夫人的院子,两人用热汤洗了手,严七跟着严荃走了,木纯则是回到自己的屋子。

    屋内炉火正旺,非常暖和,木纯颤抖的冰手随着温暖的室温也暖和起来,冻疮处发起痒来,她不敢挠,越挠越痒,还容易挠破。

    她的姑姑秀娟正坐在炉火前缝制衣裳,见她进来看都不看一眼,木纯走上前,弱弱地说:“姑姑,冻疮膏我能用一下么?”

    明明是花她的月钱买的药,使用前还要问问自家姑姑,秀娟是大丫鬟,不干粗活累活,自然是用不上的。

    “上次那盒用完了,要用的话又要买了。”

    撒谎。

    木纯抿紧嘴唇,上次那盒药她前前后后只用了三五次,每次都只舍得擦一点点,可她不敢这么说,闷闷道:“那麻烦姑姑帮木纯买一下了,钱从我这个月工钱里拿就行。”

    她那边药没擦上又赔进去一部分工钱,这头严荃甩了一罐上好的冻疮膏让严七赶紧上药。

    “我说你笨你真是笨,嬷嬷让你做事你不会说要伺候我吗!”严荃坐到书桌前,之前翻开的书还未看两页就这么摆着,他知道自己的娘和嬷嬷不会让严七好过,结果这笨家伙怎么教也教不会偷懒。

    严七默不作声,他不是真的笨,只不过真要像严荃说的那样做,他只会过得更惨。所幸随着岁月前进的脚步,这一年下来严夫人似乎不怎么热衷于打压他了,下半年有段日子还一度过得十分闲适。

    “你这手怎么擦了这么多药都不见好?你多涂点好的快些,烂起来吓死人了。”

    “还有你这冬衣,怎么一个月了还是这件?你不会没换衣服吧?!”

    严七被他说得头疼,停下擦药的动作,忍不住道:“大少爷快些看书吧,还有几天就要去夫子那了。”

    “哼,嫌我啰嗦是吧。”严荃不乐意了,小肉脸被室温熏得发红。

    “奴才不是嫌大少爷啰嗦,只是被夫人知晓奴才分了大少爷看书的心,严七又该挨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