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嬷嬷冷笑一声:“真当别人是瞎子不成,这些玩意儿都是打哪儿来的?”

    橙花白了脸,明白是自己大意了,栽了。

    沈茼怒道:“好大一只家鼠,我可是薄待了你?”不等橙花回应,“把她带到二门处打三十板子。”

    橙花吓得跪坐在地上,在二门处打板子岂不是闹得全府皆知,而且三十板子那是能去半条命的,立马哭着求道:“姑娘饶命,婢子再不敢了。”

    柳嬷嬷劝道:“现下正是年节,不若将她送回朱嬷嬷那儿,朱嬷嬷最是讲规矩,可由她来管教侄女。”

    沈茼勉为其难:“那就这么办。”

    柳嬷嬷大声道:“大家要引以为戒,不要以为姑娘平日不在意小节就可以放肆。日后若有再犯可就不止如此,直接打三十板子再发卖出去!”

    众人哪里还有异议,俱称是。

    待回到里屋,沈茼纳闷:“没搜到手串,难道那手串不是橙花偷的?”

    柳嬷嬷同样不解。

    这时紫草进来禀报,红果要见姑娘。

    沈茼诧异,见红果进来噗通一声跪下:“婢子有错,这手串是婢子拿走的。”说着手里捧出一串檀香木手串。

    沈茼几人吃惊,沈茼问:“那你说说为何要这么做。”

    红果脑袋垂得更低,却是娓娓道来:“嬷嬷还记得姑娘妆奁登记造册的活儿是婢子做的罢?那对耳坠丢了,您问过婢子几次,婢子便记在了心上。有一日回去见橙花正试戴首饰,橙花一向爱俏,她的妆奁盒子里装的估计外头富家千金也比不得,婢子仔细瞧过正有这么一对红玛瑙的耳坠。前不久,姑娘又让婢子几个轮流服侍,突然这样做不是为了防备就是为了抓赃。婢子联想到柳嬷嬷问过几次耳坠的事,可是多日过去那橙花都不再犯,无法抓到把柄,故而婢子想出这个法子。婢子有错,不该瞒着做下这一切,婢子确实不喜橙花,但婢子更不愿姑娘被此人蒙骗。”说完深深磕了个头。

    沈茼听完:“你很聪明。”

    红果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看着沈茼:“婢子知道婢子做错了,是婢子希望姑娘能看重婢子才出此下策。婢子是罪臣家仆,被卖到候府里一直是低等洒扫丫鬟。直到姑娘病重时苑子里缺人,婢子才有机会提到二等,但婢子出身低下,其他人看不起,婢子想岔了才会作出这等事。求姑娘不要赶婢子离开,婢子愿意一直侍奉姑娘。”

    沈茼看着红果再次低下的脑袋,半晌才道:“你是我苑里的二等丫鬟,若是再遇到被人欺辱之事自当告知柳嬷嬷处置。你识得些字,日后你来负责我文书上的活计。”

    红果似乎不可置信,随即狂喜:“谢谢姑娘,谢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