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太夫人不是真的想聊天,有些精神不济的倚靠在软枕上,有一搭没一搭的与沈茼说着闲话。

    沈茼看着太夫人恹恹的样子:“祖母可是昨夜睡不好?”

    “祖母年纪大了,觉浅。茼姐儿这两日休息得可好?有不适定要让大夫诊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身体最重要。”

    “祖母,孙女晓得的。”沈茼趁这机会开口:“这些日子柳嬷嬷和紫草不在,我实在不习惯其他人伺候,怎么都不得劲儿。打小起就是她们服侍我,能不能让她们回来再继续伺候我?”

    “柳嬷嬷?她们是侯爷亲自发落的。”太夫人睁开眼:“正好今日你父亲休沐,你若想要回她们,待回去我再与他说说罢。”

    “谢祖母。”沈茼这回倒是真心实意的感激了。

    前段时间,沈茼几次无来由的高烧不退,药石无用,请来的太医见着连连摆手摇头,让准备后事。

    宁远侯一怒之下便打发沈茼跟前伺候的柳嬷嬷和紫草去了庄子上。

    这两人是柳氏留给沈茼的,柳嬷嬷是柳氏陪房,也是沈茼的乳母,自是比较亲近。而紫草是沈茼五六岁起贴身伺候的丫鬟,有一同长大的情分。

    沈茼与老宁远侯锻炼过几年,一向身强体健,鲜少害病。这次生病原主毫无预兆直接病趴下了,然后自己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

    沈茼记得病得意识模糊时,能听见柳嬷嬷在床头抹泪啜泣,说她们服侍不尽心的确是被无辜迁怒了。

    被秦氏新派来服侍的绿萍和白桃两个丫鬟,一个过于木讷,一个过于大胆,日常伺候可以,在大事儿上就不堪用了。有了祖母开口要人,想来宁远侯也不会拒绝这点要求。

    黄氏看太夫人脸色不大好,取了药膏来给太夫人按摩太阳穴。直看到太夫人神态自在了些,才说:“回去让姚大夫再来瞧瞧吧。”

    太夫人:“也好。这两日胸口有些闷,特别是今日,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定是太夫人思虑过重了,正好今日请慧善大师给您讲讲经,舒一舒心。”

    太夫人也点点头:“是有些日子没去大慈寺了。”

    沈茼看着婆媳相处融洽的这一幕,有些感慨。不过黄氏的经历很难不令人起同情之心。

    黄氏和沈茼大伯沈崇原是远房姨表亲,黄氏的母亲早逝,后父亲续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