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茼忍不住和沈莜抱怨:“这素斋名声叫的这么响,怎么这么一般?名不副实。”

    沈莜无奈:“以往你最不爱这些,这次吃了,我估计你又得大半年不会再来了。”

    用过午膳后,沈茼与沈莜打算在安歇的小院附近散步消食。

    今日天气不错,晴空万里,瓦蓝的天幕上点缀着几串白云,漂浮不定,偶有凉风习来,全没有秋日里万物凋零的萧索气象。

    晴空下的大慈寺仿佛渡上一层光,寺里有颗百年银杏,枯黄的树叶簌簌飘落。没人清扫的落叶轻飘飘的随风飞扬,在半空打着旋儿,最后在角落里堆积,杏叶在光照下泛着微黄的光晕。不时僧客从树下经过,脚下的枯叶发出咔嚓的碎裂声,让人上瘾,想拾起童趣。

    大慈寺算是候府女眷们最常光顾的地方,沈莜领着沈茼往小径尽头行去,身后缀着白桃和青松。小径拐角后是一座八角亭,亭里设了座,供人歇脚。

    还未及走近,便听见有交谈声传来。

    沈茼担心打扰他人,正准备离开,发现自己正挽着的沈莜僵硬不动,沈茼纳闷看去,沈莜脸上有疑惑有欣喜。

    “怎么了”

    “啊?没什么,这声音有些熟悉。”

    是吗?沈茼倾耳仔细听,脑袋里飞速转着,实在找不出记忆里相似的声音,许是沈莜熟悉而自己不熟的人罢。

    不待沈茼二人离开,亭子里的人注意到了这边,一声带着疑惑的男声:“莜莜?”

    沈莜顿时喜笑颜开,低声对沈茼道:“是骊哥哥。”说完已经脚步轻快的朝亭子迈步而去。

    骊哥哥?

    见沈茼疑惑不解,白桃凑过来在沈茼耳边轻声道:“您忘了与二姑娘订婚的裕安伯府李公子?”

    沈茼恍然,这才想起原来亭子里说话的男子是沈莜的未婚夫李骊。

    两人并非盲婚哑嫁,两小无猜长大,又早早定下了婚约,在这时代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一对眷侣。

    这个年头的贵族男女大多在这个年纪便要完成成亲生子这等人生大事。想到太夫人要给自己说亲的事,沈茼开始忧郁起自身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