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青的落子汤是她送去的,一尸两命,血溅白帐,请来的老练稳婆都被吓得脸sE煞白,连说从未见过如此凄惨的情状。

    第三层屉,铜胎掐丝珐琅景泰蓝蝴蝶发夹,慕秋最喜Ai的发饰,在她还没遭J人玷W前整日里带着,仿佛一只真蝶停留在她乌软的发间,流光溢彩、栩栩如生。

    第四层,一包已被开封过的砒霜。

    为了杀人灭口,她在他的唆摆下毒害了小满。

    谭珍娴咽了口口水,这台子里怎的全藏着她亲手造下的孽债?

    右侧还有四格cH0U屉,鬼使神差,她继续拉。

    右侧第一层,一纸泛h的婚书,端写着她和卓君尧的名字,她这短命的夫君被她和他亲弟弟联手戕害,最终孤军战Si沙场。

    第二层,一只羊皮拨浪鼓。

    谭珍娴泪眼婆娑。爹爹买给她的,儿时爹爹总欢喜拿这物什逗弄她,最疼Ai她的爹爹啊……本应天l叙乐的年纪却受她连累,晚节不保,客Si异乡。

    第三层,一封信。

    谭珍娴拆开,仅有四字,丹墨浓赤似血,笔锋凌厉如张扬鬼爪——血债血偿!

    她分不清此刻的心情是绝望亦或认命,也不觉这梳妆台,这些物件,这信来得蹊跷突兀,甚至认不出这陌生笔迹出自谁手,也许就是地狱使者来索命了,她不在乎,她早就想Si了。

    默默拉开第四层屉。

    一柄做工极考究的龙凤金剪,在暗夜中仍熠熠生辉。

    是让她自裁吗?她是隐约觉得自己该Si了,独没想过竟是用这样慨然的方式落幕。

    她将簇新的金剪握在手中,龙凤呈祥的图案刺痛双目,若还有来生,她绝不会再错付深情,Ai恨两茫茫,凄凄复凄凄,何苦来哉?

    反手握柄,刀尖抵紧x口,她从小没吃过痛,不如速战速决,谭珍娴眼中厉光一现,手起刀落,尖端JiNg准扎进心窝,新鲜的血Ye喷涌而出,四溅开来,染红了妆台,斑驳了镜面。

    锥心之痛,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