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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槿想了想,又试探着问,“……母亲,七伯娘……怕是日子不好过了吧?”

    曹氏一边拉着容槿到妆台前坐下一边饶有兴趣地问,“你怎么这样想?”

    “先前我还一直在想呢,杨家人这么过分,大伯娘做什么要忍着让着?今日一见,似乎明白了许多。”

    曹氏把簪子给容槿取了下来,“哦?小槿儿明白了什么?”

    “为着四堂祖母和七伯娘罢……杨家人过分,那是四房该管的事,大房反倒要和气些才对。不然反倒生了嫌隙……今日四堂祖母说了如此重话,也是为给大堂祖母和大房赔礼罢。这样的大喜日子,偏杨家来找晦气……”

    要不怎么说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很微妙的呢?大家都知道杨家人过分,可是大房却是不好轻易插手的,不然总有越俎代庖之嫌。只得四房出来处置,大房给个台阶下,大家皆大欢喜就是了。可是今日是大房重要的喜日子,四房出来砸主家喜气,也怪不得四老太太如此生七伯娘的气,连晚上都没准她出来露面。

    “在夫家没有儿子,又守寡的,一颗心总是偏向娘家的罢……先前四老太太没理会,体谅七伯娘守寡不易,但这回却是发了大火的……所以,七伯娘后头怕是日子难过呀……母亲,我说的对吗?”

    曹氏拿头油来轻轻梳着容槿的头发,“小槿儿长大了,连这些人情世故也越发清楚了。”

    容槿又问,“……母亲,似乎老家的兄弟姐妹们都没见到庶出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呀……”曹氏微微叹了口气,不过见容槿一副想听故事的样子,便也轻咳一声开始讲,“当年几位老太太们都是深受妖精所害呀……你祖母没了小儿子,你三堂祖父宠妾灭妻,三老太太生下你五堂伯之后伤了身子便再也生不出来了;四老太太倒是儿女双全,不过你四堂祖父流连烟花,你九姑姑出生没多久,他就得了病没了……四老太太也是守了多少年的寡,辛苦把几个孩子拉扯大……你七堂伯也是不着家的,可你七伯娘没孩子就守了寡,所以四老太太总是多体谅七伯娘的……才由着杨家这般胡来也不怎么计较……”

    “大老太太似乎没事呀?”

    曹氏轻轻摇头,“若是大老太太再不厉害些,晏家的家业哪里保得住呀……当初你大堂祖父妾室众多,不过全都被大老太太送走了,庶子庶女没一个留下来的……那年你大伯娘连生了两个姑娘,大伯就盘算着纳妾,结果二伯也趁机置了门外室,惊了你二伯娘的胎,所以只生了你大堂兄,以后再也生不了了,跟你三堂祖母一样……大老太太发了狠,把妾室全都发卖了,立了家规,晏家三十无后才许纳妾。这规矩出了之后,兴许你大伯娘心宽了,后头便生了你四堂兄……”

    容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原来慈眉善目的大老太太出手竟是这样狠辣呀。

    “祖父既是名臣,为何家中堂房都没几个念书的呀……?”

    曹氏淡淡道,“你祖父是寒门出身,若要做到天下名臣,便只得做个孤臣。罢了,你还小,这些话,你不明白的。”

    容槿其实听懂了曹氏话中的意味,颇为感慨,不过她还是觉得祖父很聪明。不能培养书香大族,那就走官商勾结路线,这样也能荫庇子孙了。今天的富贵荣华,都跟这位素未谋面的祖父息息相关呀。

    容槿想,从这几年大房源源不断送来的银子来看,估计自家老爹打算长期坚决贯彻这一方针了。

    老家亲戚们过于热情,一再挽留,加上容槿的确喜欢这里,所以容槿和曹氏启程回海宁已经是七月中旬。走的那一天,容萱拉着容槿依依不舍,容芷也忍不住要哭,麻将沉迷者容芝觉得应该感谢容槿这位发明者,也暂停一天打牌来送容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