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已经……很久都没有休息过了。

    犹豫再三后,阿贝尔还是大着胆子凑上前,红着脸咬住青年的裤管轻轻拽了两下。

    这样的行为果然引起了青年的注意,阿贝尔久违的感受到了落在身上的视线。

    “怎么,是已经当狗当得不耐烦了么?”将目光从桌上文件转移的青年看向了跪趴在地上的男人,眼中是对于思路被打断了的不悦。

    阿贝尔肩膀颤抖一下,口腔中却还残留着刚刚含住的裤腿布料的味道,他抬起头,迎着那双看不出什么情绪的黑眸,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钟郁晚将手中的羽毛笔插回了墨水瓶之中,罕见地捂住额头叹了口气:“哈……”

    这样的行为让阿贝尔心弦一绷,目光更紧地盯着钟郁晚看。

    果然,在下一刻,对方就提出了奇怪的问题:“阿贝尔,你知道我为什么还允许你穿着衣服跪在我的脚边么?”

    阿贝尔被问住了,眼神微滞,慢慢地摇了摇头。

    “是么,你不知道啊……”钟郁晚的唇角勾起微笑,温和的眼神看上去并没有因为阿贝尔的愚蠢而感到不悦。

    这样的表情让阿贝尔加快了心跳的速度,然而轻轻落在额头的前足却阻隔了他继续抬起头去看钟郁晚的视线——而那只脚也是钟郁晚踩上去的。

    钟郁晚一手撑着脑袋,眼神淡淡地继续用鞋底碾压阿贝尔的额头:“不是都说贵族喜欢将自己的审美施加给豢养着的宠物身上么?虽说你只是我觉得有趣而暂时养着玩的狗罢了,但当然也要与其他的宠物一样……这就是我还允许你穿着衣服的理由。”

    优雅冷漠的嗓音涌入耳中,阿贝尔的心神却几乎都被眼前的鞋底所占据了。

    厌恶肮脏的青年总是喜欢命令仆人将角落都清理得干干净净,这样的作为使得那双鞋底都干净的几乎无尘,就算此刻就踩在他的额头也闻不到难闻的味道,只有皮革制品的香气。

    刚刚一直注视着的主人的脚此刻正落在他的脸上,阿贝尔的心中升起诡异的满足感,与之相比,就连皮肉上传来的那么一点钝痛都微不足道了。

    但他感到的满足还没有多久,钟郁晚就抬脚将他踹得往旁边倒去。

    额上留着红色鞋痕的阿贝尔一时之间还有些迷茫,蓝色眼眶下意识追寻青年的身影。

    “不过呢……”钟郁晚垂眸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想必你也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