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师伯成澜沧的监督下,他的“逸云四剑”几乎使得和成澜沧一一般好,如若加持灵力,他的这套剑法,只怕在剑宗里也能名列前茅。

    另外,成澜沧自创的“一心两意剑”着实不容小觑。

    听师姐叶灵珊说,她已经用这剑和姐姐叶云珊切磋过了,虽然在修为上比不过自己的姐姐,但剑招上却要精妙刁钻许多。以大师兄凌白分析,往后她用这套剑法和相同境界的人切磋,在剑招上八成可以占得到上风。

    这段时日里,他和师姐将这套“一心两意剑”已经练熟,师姐常常在他面前说,明年的比选大会上,她要用这套剑招去打败自己的对手。

    杨晋一也十分向往自己能打败他人,但自己始终只能是“向往”,却无法去实践的——他连参加比选的机会都没有。

    让他觉心里觉得好受点的事,是他这三年里白天都在剑冢峰练功,基本上见不到其他师兄,也就避免了看到大家异样的目光,避免了自己听到他人对自己嘲笑。这至少让他少了许多烦愁。

    不过,外界的滋扰虽然少了,他内心的煎熬却是愈加强烈起来了。

    不说自己的修为不进这件事,光是想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和自己一同上山的莫崖将会站在比选大会的擂台上时,他的内心便万分惆怅。因为到那个时候,自己必定就是大家议论的对象——他们势必要将自己和莫崖拿在一起作比较。

    是的,他甚至已经能想到大家会如何评说他了。

    其他峰上的的几位长老过来找师伯的时候,他就听到他们和师伯说什么“不知道师兄为何要将他收到朴混峰”之类的话。

    他就怕师父被几位长老诟病,就是怕帮助自己的人因为自己而被笑话。他也想过干脆离开剑宗,不给大家找麻烦,但一想到爹娘,想到毒宫那些坏人,他又明白自己不学出个本事,是没有办法在外面立足的。

    别人评说他,顶多让他难受一阵子;但若是自己连累到关心自己的人被人嘲笑,他的心里就万分过意不去。

    这些年里,长珀、肖玉和刘扶苏三人经常和其他寝舍的人打架。好几次他从剑冢峰上回去,看到三人鼻青脸肿,向他们问起缘由,结果三人不肯与自己说。起初,他还以为三位师兄是因为自己帮不上忙不想和自己说,后来才从叶灵珊的嘴里得知,三位师兄那是为了维护他,不顾宗规,去和其他寝舍的师兄弟们打架哩。

    每每想到三位师兄这般护着自己,杨晋一就忍不住鼻尖一阵发酸。自己修为不进,让他自己也很窝火,练功的时候总要发狠多练一会儿,希望真如师伯所说,迎来否极泰来的一天。

    他已经给关心自己的人带去太多麻烦了,他怎么好意思再让他们因为自己而沾上麻烦呢?

    只是突破这件事,何时才是个头。

    想到这件事,他脑袋里就像布满了荆棘般一阵阵地刺痛。

    好在最近一年多的时间里,关心他的人一如既往的关心他,没有给他任何压力,小师姐甚至时常在旁为自己开导,自己这才不至于自暴自弃,早早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