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阁,沧州钟山一个专门搜集天下情报的门派,是正教人或许天下事的重要信息源头。这一派的人虽然在修行上没有什么建树,但获取五湖四海的情报手段却是厉害的紧,中原各大门派都对他们客客气气,在江湖上的地位一点儿也不输当今天下的四大门派。刘扶苏在家中排行老二,他不喜束缚,他爹刘占青打算让他帮助其大哥刘扶勤打理白龙阁,他坚决不干,一个人偷偷跑到剑宗去拜师学艺。白龙阁的少公子要来拜师自然算得上是一件大事,等叶一城将消息送回白龙阁,他爹和一众家仆大包小包地给他带了好些生活事物来,结果叶一城一件也不让带上山,所有东西都从简,和山上其他弟子一般不允许搞特殊。拜师那日,叶一城特意搞得既庄严又正式,就是要让刘占青明白,他儿子一旦进了剑宗门,往后就是剑宗人,往后坚决不允许在剑宗搞个人特殊化,一切吃穿住行,都要按照剑宗的标准和规矩来。

    肖玉上前搂住杨晋一的肩头,“走,师兄几个带你去看看咱们的‘老巢’。”说罢,几人哈哈一笑,一起往弟子寝舍去了。

    几人去领了干净的床褥、被子和枕头,领杨晋一来到寝舍后,杨晋一发现大家睡觉的地方是一排足以容下七八人的大通铺。长珀三人进屋后,将各自的床褥向里移了一个位置,留出靠近门口窗子旁的一个床位,在那里为杨晋一铺上了床位,说他年纪小,晚上起夜多,睡门口方便一些。叶灵珊则将自己身上的香包摘下送给杨晋一,因为她听杨晋一说这香包的味道和他娘身上的那个香包味道一模一样,她便要摘下送给他,让他将香包放在枕边,还说等他睡着以后,说不定就能梦见自己的娘亲。

    杨晋一被几人关心惹得鼻尖发酸,长珀见他眼里噙满泪水,作势又要哭将出来,伸手揉着他的脑袋,道:“小师弟,咱们男子汉,可不相信眼泪嘞。”

    刘扶苏和肖玉二人也走上前将手搭在他的肩头,刘扶苏笑道:“没错,小师弟,以后咱们哥四个,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这话忽然让杨晋一想起重伤时的乌鸦道长,那会儿道长也说过这句话,一时间心中情绪复杂,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嘴里一边应声答应几人,泪水一边顺着脸颊哗啦啦地淌了下来。

    这时候有人在寝舍外扣了三下门。几人刚刚抬头,四个和长珀一般高矮的少年推门而入,为首那少年嘴角微斜,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进屋后也不和大伙儿打招呼,目光四处搜寻,最终落在了几人身后的杨晋一身上。

    “这位就是师父今天收上山的师弟吗?”那人边说边朝着杨晋一走来。

    杨晋一见他额角有一片青乌,嘴里牙齿也落了半颗,心中知道这便是长珀师兄先前提及的南宫克了。

    “师弟有事吗?”长珀同样似笑非笑道。

    南宫克啊了一声,摇头道:“也没什么事。我听说师父今天收了位新弟子,特意过来瞧瞧是什么人物。”他上下打量杨晋一,摇着头,道:“听说这小在在议事殿出了大丑,很让我们朴混峰丢脸呐,现在看来,他呆头呆脑的,难怪不得会丢咱们朴混峰的脸。”

    叶灵珊皱着眉头,叫道:“你出去,出去。”说着上前推搡着南宫克,想让他退出寝舍去。

    南宫克兀自不动,笑着对叶灵珊道:“小师妹,作师兄的还不是为了咱们朴混峰着想?这小子丢了脸,不就是咱们师父丢了脸吗?”他用手指刮了一下叶灵珊的鼻梁。

    叶灵珊痛得倒吸一口气,揉着鼻子指着南宫克道:“你再不出去,我就告诉爹,让他好好收拾你。”

    长珀诶了一声,将她拦住,道:“小师妹,这样的小事怎敢劳烦师父。”他向前迈出一步,抵在南宫克身前,故作关切道:“南宫师弟,你的牙……能接上吗?”他的实力说起来始终还是要强过南宫克的,所以并不害怕这家伙会在自己面前造次。

    南宫克眼角抽搐,嘴里有话说不出来,好半天才挤出一丝笑意,道:“如此小伤,何足挂齿?”

    “是呀是呀,鼻青脸肿就是蚊子咬,断了牙齿不过是小伤,只要不让人笑话,断胳膊断腿也是小伤。”刘扶苏侧着身也不看他,似乎这话是在跟别人说一样。

    “你说什么?”和南宫克一间寝舍的另外三人面色不善地瞪着刘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