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等血腥野蛮之举为荣,身为一国之母,是天下女子的表率,人人跟着学,那会是什么景象?”

    “四处有女子或无长发,或少鼻唇裂,或手脚缺一,何其可怖!”

    朝臣脸上都有了深思。

    承恩公似乎抓住了一个破绽,冷笑出声:

    “许大人此言差矣,所谓夫为妻纲,女子务必以贞烈为上,夫死其不能追随而去,所以,才退而求其次,以割发代替。”

    “世间哪有那么多丧夫女子,你不过危言耸听罢了。”

    还有一点他没说,又哪有那么多贞烈女子。

    “是吗?”

    许玥轻声问,然后吐出了一连串的数字,起初众人还不解其意,到后面才恍然,这是天下历年人口,还有户籍中所有男女二婚的人数。

    李郎中方才恍然大悟,为何许玥找自己借了历年积灰的文书,想起堆成小山似的文书,他心生敬畏。

    “……这样便可粗略估算出丧夫女子有多少,确实不多——一百二十三万罢了!”

    一百二十三万还不多?

    有人想象力好,若有一百多万因丧夫而如女规所说一般割发毁面……打了个激灵,太可怕了。

    承恩公还欲强辩:“谁知你说的数字是真是假……”

    “好,那就除去这一节。”许玥冷淡的打断了他,承恩公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下一秒预感成真:

    “皇后书女规,那么承恩公一家定是严格执行此规了,我听说你家也有丧夫女呢,比如国公之妹,守了望门寡,怎么不割发毁面,反而再嫁?”

    “我听说还生了三个儿子,啧啧啧,实在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