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整理衣袖,觉得妥当后,他才看向妻子道:“我这就去了。”

    沈映蓉点头,“路上小心些。”

    吴阅临走前像往常那样碰了碰她的额角,这是夫妻间含蓄又委婉的亲昵。

    把他送到门口,沈映蓉回房更衣。

    婆子魏氏过来替她梳理发髻。

    沈映蓉偏爱淡雅,圆髻上除了反插的玉梳栉外,只留一朵鹅黄玉兰通草花。

    她生得白净,又饱读诗书,常年被书籍滋养,气质清丽隽秀。

    二十岁的年纪,正是女子褪尽青涩,走向潋滟绽放的时候。

    因着年轻,脸上粉黛薄施,杏眼传情,一颦一笑皆是风情。若是没有表情时,则透着一股子孤傲的清冷气韵,叫人不敢亵渎。

    临近夏日气温高升,魏氏挑了一袭杏色缠枝纹对襟外衫,问她是否合意。

    沈映蓉并未挑剔。

    诃子裙仍选杏色,内衬为素白,搭配缠枝纹外衫,端方婉约,处处透着闺秀持重。

    她还未用早食,庖厨备下了小米粥送到边厢,魏氏伺候她食用。

    一碗粥,一枚咸鸭蛋,佐小碟嫩笋,进食斯文,举止大雅。

    隔壁青禾在厢房整理床铺,雕花床被铺得平整,仕女屏风做隔断,罗汉榻上摆放着未完的棋局和一本棋谱。

    矮几上放着兰花,墙上挂着一幅隐士垂钓山水画,窗几明净,桌案上一盏手绘的走马灯,风雅情趣,处处透着主人的小格调。

    边厢里的沈映蓉用完早食,用温茶水漱口。

    魏氏递上干净帕子供她拭净唇角茶渍,她看向外头道:“老夫人那边可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