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在出嫁前交不上朋友又如何,等你嫁到了夫家,自会有大把的时间,何必急于这一时呢?”汪皖不解的问道。

    宝兰反驳道:“这如何能一样?如今我待字闺中,还能有些清闲时候。身为女子一旦成了亲,又有哪个不是要以夫家为先,相夫教子,执掌家务,有多少时间是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呢?”

    汪皖一时语塞,但还是不甘心的道:“也不是人人如此。”

    “怎么不是?”她又转头看向了汪夫人尽力撑起自己的身子,即便有气无力但还是继续道:“不说别人,就说我娘,自我记事起她连娘家都没回去过几次,更别说抽出空腾出手找什么体己的知交密友了。”

    女子一旦成家就得众日为夫家忙碌,一刻不得空闲,什么日后有大把时间,想做什么做什么,这都是些空话,当不得真。

    这道理,这些年她已经在自己娘亲身上看得一清二楚。

    这话说得汪夫人也看向了汪皖,汪皖心里清楚这些年确实委屈了妻子,没敢回看只好低下头避开了视线,再看向宝兰时他的火气就又有一点冒出来的趋势。

    “那就是说非要如你的意不可了?”汪皖道,宝兰梗着脖子看着他,表情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

    见她如此,汪皖出乎意料的换了个话题继续道:“我先前应当同你说过利害关系,不是不能放你出门,但你不能再与黎家有任何联系。”

    这宝兰当然不能同意,甚至可以说她之所以费这么多周折都是为了扫平自己去黎家的障碍。

    她说道:“爹,该解释的女儿都解释过了,我去黎家不是为了其他,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汪皖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哼了一声道:“我是你爹,我能相信你的话,但是你能保证这村子这么多户人人都信吗,到头来吃亏得是谁?你爹我也是为了你好。”

    宝兰却并不领情的说道:“他们爱说就叫什么说去,我管不了也不想管。”

    “可我总管得了你吧?还是说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嫁人了,所以名声好坏无所谓?”

    宝兰没回话,汪皖继续道:“我听你娘说,你拒了载儿提起的相城那户人家?为什么?”

    她沉默了半晌:“不为什么。”

    “那户人家家底殷实,名望不差,与你年龄还相仿,未曾娶过妻室,与你般配得很,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汪皖步步紧逼问道:“还是说,其实你早就芳心暗许,另有所想?为此才多次推脱?”

    “我没有!”宝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