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的夜晚,灯火通明的宴会。

    交流声,轻笑声,你来我往,热闹的同时保持着上流应有的格调;杯壁清脆地碰撞,连绵成不入流的乐曲,似乎永远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顾臻涯从混沌中醒来,被耳边那些声音烦得厉害,眼睛还没睁开,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他早已远离中心城,怎么还会听见这些声音。

    他猛地睁开了眼,一眼将周围的环境看尽,陌生的人与物让他回想起了失去意识前,被莫名其妙拉进一个奇怪游戏的事情。

    “顾少、顾、顾臻涯,怎么了吗?”

    坐在顾臻涯旁的年轻男子被顾臻涯刚刚睁开时的眼神吓了一跳,一眨眼顾臻涯就恢复了平静,以为上一秒是错觉,还是礼貌性问候一句,张口就差点咬到舌头,发出有些颤抖的声音,还差点叫错了。

    他突然想起来顾臻涯不喜欢别人叫他顾少。

    “没什么。”顾臻涯回过神来,随口应付一句,站起身往卫生间走去。

    年轻男子看了眼顾臻涯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的背影,又看了看刚刚走上台的顾家现任掌权人,心中暗自感叹传言顾家父子不和似乎是真的。

    这样想着,突然打了个寒颤,他一摸手臂,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的卫生间没有人。

    顾臻涯站在镜子前,一边慢悠悠地洗手,一边看着镜子里面容稍显稚嫩的自己,有些惊奇。

    他早已忘记自己年少时意气风发的模样,此时眼前过于绮丽的容貌还没有后来的锋芒毕露,其中的侵略性已经可见一二。

    洗完手,他对着镜子笑了一下,眉眼弯起,好像心情好了一些,但他的薄唇又显得冷漠,让人无法捉摸,面容上的稚嫩感瞬间变得模糊不清。

    从卫生间里出来,顾臻涯又悄无声息地摸到了阳台,反手关灯并把落地窗带上,有些不耐地拉了拉领结,一身整齐的西装就多了些凌乱。

    顾臻涯趴在玻璃栏杆上吹了好一会儿风,然后似乎是才想起来一般,看向从自己醒来后就一直漂浮在自己眼前、被其他人无视的奇怪电子球,思索了片刻,以一种像是在犹豫的速度缓缓抬起手,然后迅速一抓,快得诡异,绝非常人所能拥有的速度。

    电子球在要被抓住的瞬间原地消失,出现在了另一个离顾臻涯比较远的地方,“滴滴”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