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儿,欣姑娘,我家落儿呢?”这时候倒是罗氏和李三儿气喘吁吁地跑到了跟前。

    “欣姑娘?欣姑娘?”李三儿见欣洛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像个木头人似的不说话,于是也没在意那么多,只疑惑地往她目光所在的地方往前一望。

    这一望不要紧,李三儿一下就跌坐在地上,惊吓之余又立刻“哇哇”地呕吐了起来。

    “吃屎了,呕成这样!”罗氏嫌弃地瘪瘪嘴,也往那边看了一眼。“啊!”结果吓得直接腿脚一软,双手抱头抖个不停。

    “那是,那是谁?被被那胸口被挖开了”罗氏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死人了,死人了,来人呐!”李三儿脑仁都要炸了。

    欣洛洛充耳不闻,却是鼓足勇气迈步过去。虽然心中已有预料,但她依旧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心神俱裂。

    小小的身躯浸在血泊之中,胸前血肉模糊,胸腔处空荡荡的一片。

    欣洛洛痛苦地闭上眼,用颤抖的左手脱下外袍盖到落儿的身上。

    落儿还睁着眼睛,那双眸子永远地定格在了断气前的最后一刻。不同于月初荒院那个女孩惊吓无状的恐惧,落儿的眼神竟然写满的是无奈与心酸。那是一种眼见着黎明的曙光却被重新抛入无尽黑暗的悲凉,是一种马上就要爬上山顶却又被拉入无底深渊的无助。

    欣洛洛颤巍巍地伸手,掩上她的双眼。触上她的脸,是可怕的寒意。

    小小的身躯就那么躺在冰冷的地上,她那么瘦小,长期的缺穿少吃,让十五岁的她骨瘦如柴,可她把受伤的欣洛洛半背着回家的时候,一声不吭,就那么用自己瘦小的身躯负着重一步一步往家挪。哪怕肚子饿的咕咕叫,依然把不多的红薯和酪浆推给欣洛洛这个陌生人,即使顶着养母的打骂也要哀求着给人找大夫。

    这就是落儿,善良的落儿,即使自己十分弱小,也要鼎力助人的孩子。

    眼看着就要过崭新的生活,眼看着就可以自由的飞翔,却

    落儿,你连件新衣服都还没来得及穿上!

    “落儿!”

    欣洛洛仰天悲鸣,失声痛哭。

    “什么!”罗氏和李三儿同时惊道,“那是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