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大年三十晚上,田沅吃着剥好的松子,和家人围坐在一起守岁。

    今年缺了一个人,这叶子牌是打不成了,田希就叫上几个下人,一道玩击鼓传花。

    这田家的下人除了几个值夜的,来了主屋,数下来也有七八个人。

    田希道:“玩这个就为了图一个乐,谁拿到了这锦球,说两句吉祥话也是可以的,要是说的好了还能有赏,不过可不能说前头说过的。”

    下人们自是应承,能多得两钱,总是让人欢喜的事情。

    田希将一根筷子,和一个瓷做的小酒杯交给田沅,又让田沅背对众人。

    “可得拿好了,要是缺了一个可就不成套了,就随便敲两声,再停下就成了。”田希喝了点酒,这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哄小孩。

    田沅嘴里嚼着香香的松子,开始敲酒杯,其实她也想玩这游戏来着。

    这游戏只是让下人来玩,田希和钱氏坐在上首看着。田大娘则先带着二郎回去睡了。

    这些下人也没读过书,说的大多是些乡间俚语,可就是这样,也逗得田希和钱氏很开心。田希和钱氏给钱给的大方,这拿到锦球的人自然更加卖力,到了后来竟都不愿意传球,要抢着才能拿到球。

    到最后,田沅这杯子也不用敲了,那些下人谁拿到了球,就凑上前来说上几句吉利话,有些为此还闹了笑话。

    田希和钱氏都被逗得哈哈大笑,田沅也跟着高兴。

    自从出了吕良那档子事儿,整个田家就变的特别沉闷,虽说看着还和往常一样,可每个人脸上都少了笑容。

    这晚上这么一闹,倒显得整个家都活泛了起来。

    田沅还是没撑到放爆竹的时候,就歪歪斜斜地,一手拿着就被,一手拿着根筷子,躺在钱氏边上睡着了。

    这田沅睡下后,田希就让下人们都散了,他亲自将田沅抱回了房里,钱氏也一道跟着。

    田希道:“腿脚不好,这大晚上的就别出来了,我将阿沅送到房里就回来。”

    钱氏道:“一个大男人哪能行,看看连阿沅手上的东西都没拿下来,也不怕半道上摔了。这大过年的可不能碎了东西。”